落落一旁赞道:“书院里果真是藏龙卧虎!”
林落凡站在一旁,一拍胸脯道:“我这只龙还未露头呢,你就这么大惊小怪,也不怕丢了咱们长空分部的脸面?若是我要露上两手,你岂不是惊的得掉了下巴吗?”
落落虽十分确信林落凡能一举夺魁,却十分鄙视他这种大言不惭道:“你这个人,脸皮当真是厚,只怕比那城墙也差不了多少。”
林落凡正要再是调笑两句,却听得周遭旁人一阵欢呼,他转头一瞅只见一个身穿藕色纱衫的女郎,脸背着众人,身形苗条,长发披向背心,用一根银色丝带轻轻挽住。双手之中,环抱着一只古琴,缓缓走了出来。那女子微一回首,向众人致意之时,林落凡终是认出此女便是前些时日考入书院的那名奇女子。
那日里,林落凡与夏侯婉初来学院,便遇到了此女抚琴,当时竟引来百鸟齐鸣,好不壮观。今日再见,虽只是匆匆一瞥,林落凡只觉这抚琴的女子身旁似有烟霞轻笼,似乎非尘世中人,宛如那琴仙子一般。
王天德站在一旁,两眼放光,看得有些痴了。
林落凡连推两下,他才醒转过来。
林落凡道:“怎地这女的有这么高的呼声?”
王天德道:“你懂个什么,此女姓琴。便是那日我与你所说的琴瑶师姐!”
林落凡“哦”了一声,这才记起确有此女,只是未曾想到竟是此女。作为同样的新生,能成为青绾分部的大师姐,看来此女当真是不简单啊。
王天德一脸兴奋道:“据说此女入院那天,还曾引得天道分部与青绾分部两处分部相争呢,若不是后山的先生调停,说不定还会闹出来人命呢!?”
林落凡道:“我杂觉得你说得太也邪乎了些?怎么两个分部的教习还要动手吗?“
王天德道:“什么叫邪乎,像琴师姐这般的仙子,只可远观,不可近触!你这等凡俗子弟,又怎能体会?”
林落凡笑了笑,只道王天德犯了花痴,出声道:“好好好,你说得对!只是我倒要看看你这琴师姐,双手抱着那具古琴,怎地爬山?”
二人正说话间,身旁之人又是起了骚动,他二人侧头看了过去,只见琴瑶双手抱琴,两腿一弹,已在十丈之外。随即身子一纵,已然拔高三丈,登山之时,双肩不晃,冉冉上升,竟宛如有人以长索将她吊了上去一般。
林落凡神情一呆,心道:“琴瑶当真奇女子也,这才几日,单这一手功夫,便是高出前面众人不少。若是武比之中,遇上了她,我得小心了!”
四下里诸多百姓,那曾见过如此神迹,大都高举双手,大声叫起好来!
随后天道学院走出一僧一道,林落凡也不惊讶,指着那二人道:“这二人看来便是你前几天口中所说的不二和尚与那出尘道人了?”
王天德赞道:“林兄弟好记性啊!”
落落白了王天德一眼道:“什么兄弟不兄弟的,也没个大小,应该是林师兄才对!”
三人说话间,落风,晨曦分部亦是各走出了一名学生,又是引得众人一阵喝彩声,这二人亦是展开身形向那处山崖爬去。
王天德不等林落凡道出二人姓名,抢先说了出来,一个叫李进闲,此人林落凡早已在进入书院之前听那赌坊的富家商人提过此人,另一人亦是姓李,名叫秋水,这名字果真叫得有些文雅,人自也生得俊俏潇洒。
这书院七部之中,每有一人跃出,王天德十有八九都能道出人家出身姓名来,如数家珍一般。
林落凡奇道:“你认识的人,倒真是不少啊!?”
王天德道:“这些人,都是各个分部的数一数二的天才,这些时日早已在咱们书院声名远扬了。怕是亦只有你与落落二人不识罢了,由其是前番跃出的那八人亦是此次武比之中呼声最高的几人,你没见每一处分部,他们不走出来,就没有别的学生走出来,那是因为他们个个都是天才,是他们分部的代表!”
林落凡向其它分部看去,果然如此,心中更是将几个人的容貌与姓名记了下来。这八人一出,其它学生亦是稀稀拉拉地开始了登山。根本没有将长空分部当回事,林落凡倒也并不在意亦是随在众生之中,手脚并用,向那山崖顶端爬去。
王天德与落落并不打算参加武比,是以在林落凡动身之后,目送林落凡那再普通不过的登山方式,摇了摇头,连声叹道:“完了,完了,这下可完了!我可是在他的身上下了大注的!”
落落盯着王天德道:“什么大注?”
王天德道:“没什么!”
落落道:“你说是不说,你若不说,我可要将此事告诉林哥哥了啊!”
王天德连连摆手,示意落落莫要太大声了,这才神情一凝,轻声道:“我把所有的身家全都压上了,赌林落凡能拿个名次,战胜第一轮的对手。岂知今日一观他登山的手段,简直……简直……”王天德“简直”了两次,也没说下面话来,想必当着落落的面,不好说出口来。
落落站在一旁却觉得林落凡爬山时的姿势却要质朴许多,由其与他自己那张讨人厌的臭嘴比起来,帅气多了!心中一直为她的林哥哥加油鼓劲呢。听得王天德如此说道,自知也不是什么好话,当下脸色一沉道:“你竟敢参加民间堵局!?看我不……”
她声音清脆高亢,犹如那清晨林间的第一声鸟鸣,自是引得不少人侧目而视。
王天德连忙上手捂了她的嘴道:“别喊了,别喊了!”
落落笑嘻嘻道:“带我一个,我也要赌一把!”
王天德着实被落落这番话语吓了一跳道:“你也要赌?”
落落点了点头。
王天德道:“我看我这十万两的银子算是打了水漂了!”王天德连声叹气起来,一幅垂头丧气的样子。你还赌个什么劲?赌他稳输不赚!”
落落伸手在王天德的身上掐了一下,王天德吃疼,往旁里一闪,道:“你干什么?”却见落落道:“谁让你尽说些污言秽语,我赌林师兄能一举夺魁,若是被你这张臭嘴说走了运气,看我怎么收拾了你!”
王天德惊声叫道:“你莫不是疯了吧?”
落落格格笑将起来道:“怎么?不行?”
王天德探手拂在落落额头上,确定这小师姐没有发烧生病,当下道:“我赌他能进行第一轮武比,并且能侥幸胜得一名对手,已是后悔不已,你看看他方才爬山的那副德性,也知他万难夺魁……”
落落不待王天德一句说完,伸手便向王天德嘴角处扯去,王天德一躲,闪在一旁,正要再说,落落美目一瞪,自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出来,轻频薄怒道:“你要再说些什么晦气的话,看我不撕烂你那张破嘴。”直吓得王天德躲在一旁,用手掩了自己嘴唇,不敢再说。
落落从身上抽出一张银票,塞入王天德手中。王天德低头看了看那银票上的数字,“啊”地一声,大叫道:“你那来的这么多的银子?”
落落看着王天德大惊小怪的样子,嗤嗤笑道:“别以为只有你能有钱,小觑了他人!我也有点私房钱!”
王天德讶异地看着眼前的落落道:“是是,我只道是这全天下,就属我家最有钱了,没有想到,你一个小小姑娘,竟也肥得流油。不过你让我压什么?”
落落说道:“就压林哥哥能夺得此次武比的第一!”
王天德惊呼道:“此话当真?”
落落点了点头道:“自然当真!”
王天德见她十分笃定,狐疑地看着落落,心中寻思道:“莫不是这林落凡留了后手,要扮猪吃老虎不成?否则这落落又那里来的这么大的信心?”他心中越想越觉不对,不过至于那里不对,却是说不出来。不过落落竟将拿出上万两的银子去压林落凡一举夺魁,这也给他方才还是后悔不已的心情打入了一剂强心针,着磨着或许林落凡真能走了狗屎运,能过得了第一轮武比。当下道:“落落姑娘你就放心吧!我一定将此事办妥!”
……
……
林落凡手脚并用,一路攀爬,终是爬到了崖顶。
此番登山,他用了半柱香的时间,虽不太快,但也算是几乎太慢,他并不想表现的太过突出,让人瞧出什么来,否则这等山崖,虽是对于常人来讲很难攀爬,但对于他来说,只不过是几个起纵罢了。
他拭了拭头上汗水,回头一瞧,只见山崖之下那密密麻麻的人影犹如一个个小黑点一般,只是这般爬上悬崖,自然少不了坠崖的危险。好在书院从七部调派了所有的教习参加保卫安全,是以一旦有人体力不支,只须摇摇手,便有本部教习保护那名学生安全下崖。
待到又是过了半个时辰之后,只听书院的得一声钟响,初试已然结束了。
那些个离着山顶只有一步之差的学生,不免感叹自己的运气不佳,当然还有一些人挂在了半山腰上,不上不下。
经过一番清查,只有六十五名书院学生拥有了武比的资格。
当然这主要是这山太过陡峭之过,再加上但凡修行之人,大都未曾进行过体能训练,有些念师之类的学生,身子孱弱的厉害,竟还不若那些个常人,是以能按时登上山来的参赛者着实不多。
今年的后山武比,只取前二名。那也就意味着,只有两名书院的学生能进入后山学习。
这次比武的规则也很加简单。
前十一名登上崖顶的考生,因为修为境界高人一筹,第一轮轮空。
余下的五十人两两对战,胜者与前十一名考生进入下一轮,然后再次进入两两对战,直至最后胜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