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维带着张乾来到丙班,教导丙班的是灵符师宋仁,听李维说明来意后,他道:“杨正昱和张肖芸,都已经在传影镜里跟我说了,这小子连闹两处课堂,真不是善茬啊。”
李维尴尬道:“两位老师非要考验张乾,那都是意外罢了。”
宋仁冷笑道:“是吗?我偏不信这个邪,我倒要看看他在我这里能闹出什么事来。”
张乾:......
这里的老师是不是都有病啊,就不能让我消停会儿吗?
他哪里知道,凌云学宫三年期一共四个班,竞争关系明显,加上这些老师又都是筑基期以上的修行者,个个本事不凡,自然谁也不服谁。
别人不要的学生,凭什么扔给我?那自然是要亲自考查一番了。
一回生,二回熟,来就来呗,张乾直接道:“老师,你想怎么考?”
宋仁道:“我也不为难你,就考考你对灵符的运用吧。”
心说这玩意儿我至少也用过几十张了,有什么好考的?宋仁看他表情,已猜到他在想什么,不由哼了一声:“你是不是觉得,灵符人人都能用,没什么特别的?”
说着,他带两人走到一张木架前,略带得意的道:“你们看。”
木架挂在墙上,里面放着一排排的灵符,每一张都小心的展开铺好,表面还盖着一块透明的水晶,就像放置标本的收藏框。
宋仁道:“这是我的宝贝,里面每一张符,都是著名制符门派的最初版本,比如这张‘疾风符’,是梧州灵通派发明的,已有三百年的历史;这张‘潜影符’,是陷空山绝影门的发明,绝影门早已灭派,但他们发明的十七种灵符,却至今还在广泛使用。这里每一张,都见证着修真界的历史。”
“一张灵符,融合了炼器和法术两种门类,玄奥无比,底蕴之深,丝毫不输其他类别。你若能将灵符用好,就足以成为合格的修行者了。”
宋仁说得没错,在修真界中,灵符早已成为和炼丹,炼器,以及法术修炼等并驾齐驱的一大门类。别的不说,在卖给普通人的产品中,灵符也一直是使用范围最广,销量最大的一类。
连张乾自己,也是屡屡靠着各种灵符,才化险为夷,战胜郑修这种强大的对手。
听完这番话,张乾大有“于我心有戚戚焉”的感觉,由衷的道:“多谢老师,我受教了。”
宋仁见状,暗道此子也不像他们说的那么不堪嘛。算了,念在他这么谦虚的份上,随便考一下就收下他好了。
于是,他拿出数十张灵符,指着一块表面斑驳的黑色石头道:“考验很简单,看你能用多少张符,击碎这块试法石。”
张乾接过灵符,发现这些符并不全是攻击类型,还有很多辅助符,这显然是考验他对灵符的认识,和灵活使用的能力。
不知是否吸取了前两个老师的教训,宋仁给他的灵符全都是一阶,显然他也怕万一出事时,难以收拾。不过这倒正中张乾的下怀,因为他能直接用的,就只有一阶。
这样一来,两边都满意之极,学生和老师对看一眼,无不哈哈大笑,充满相知相得的意味。李维见状,偷偷抹了把汗,还好还好,看来这次总算能成了。
张乾先甩出一张“落雷符”,一道闪电打在试法石上,石屑纷飞,张乾点了点头,这块石头相当坚硬嘛。
宋仁见他用符动作干脆利落,也满意的点点头。
随后,张乾连用三张符,但都没撼动试法石。他想了一下,抽出两张攻击符,一张辅助符,然后悄悄将三符上的气丝连在一起,跟着将符甩出。
辅助符首先化开,推着另两张符飞向试法石,然后第一张攻击符化掉的同时,第二张攻击符也爆发,就见一团疾风裹着雷光急速旋转,如同一支长枪般钻入试法石的缝隙中。
宋仁又惊又喜,一拍大腿:“居然会用‘灵符协力’之法,不得了,不得了。”
他转头问李维道:“他是哪家门派的弟子?是灵通派的,还是北辰府的沙家?莫非是聚月宫的门徒?”
李维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轰的一声,试法石已从中爆开。宋仁激动的站起身:“新纪录啊,竟然只用了七张!这样的天才,傻子才不收...”
哪知话音未落,就见一块石头斜飞开去,准确的击中他的收藏框,带着高热的石头瞬间点燃珍贵的灵符,一把火下,全变灰烬。
宋仁一下僵住,脸色唰的就白了。
糟糕!张乾心里叫糟,知道又是身上的厄运在作怪。他见宋仁一副灵魂出窍的样子,小心的试探道:“老师?”
“我的宝贝啊啊啊啊啊啊!!!”宋仁陡然发出一声狂叫,冲向着火的木架。
李维见状,暗暗叹了口气,提前打开了传影镜。
......
毫无意外的,收藏被毁的宋仁,愤怒的拒绝了张乾这个“灾星”。用他的话来说,就是我没掐死这小子,就算他好命了,还想在丙班修行?做梦!
于是在再次请示过监事长后,张乾被带往丁班,也就是三年期最后一个班。
飞梭上,张乾无奈的道:“对不起,我也没想到会这样。”
李维苦笑道:“我相信你,连续惹翻三位老师,一般人想做都做不到。你是否比得上令兄不好说,但他入学第一天,绝对没有你这么出风头。”
听到这里,张乾终于忍不住道:“你认识我哥哥?”
李维看了他一眼:“凡是凌云学宫的人,没有谁没听过张轩的大名。”
张乾道:“我只知道他当年拒绝了凌云派的掌门,其他还做过什么事吗?”
李维道:“光是那一件,就足够惊世骇俗了,至今凌云派还有很多人耿耿于怀,就包括周大小姐...呃,总之以后你慢慢就知道了。”
不多时,飞梭降落在一座山岭上,李维道:“我查过了,丁班今天在这里修行。”
哪知两人刚下去,就发现山上一片狼藉,地上有一个巨大的坑,四周树木倒伏,就像被陨石砸过一样。大坑四周横七竖八躺了上百号人,呻吟叫疼之声起此彼伏。
张乾和李维对看一眼,均心下奇怪:张乾还没来呢,怎么就变成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