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乾连连叫苦,这女人死缠烂打,简直和后世的狗仔队一样,而且专喜欢跟自己作对,今天被她盯上,恐怕无论如何也蒙混不过去了。
而且就算逃得了一时,她只要有心,来个偷拍啥的,自己的秘密还是迟早要曝光。
思来想去,张乾也无计可施,一时间不禁大感为难。
见他半天不说话,余月如冷冷道:“还不想说吗?可以,反正我时间多,就等到你开口为止。”
这时,张乾灵光一闪,想起那天在凌云邸报外,她曾帮自己说过话,避免了罗典学借题发挥。也许这女人真如她所说,并不是专门跟自己作对,那么今天就还有机会。
事已至此,也只能赌一把了,张乾道:“好吧,反正在这儿被你盯上,我也躲不过了。既然你要帮王子登,那我就告诉你好了。”
余月如皱起眉头:“你什么意思?”
暗道有戏,张乾故作惊讶道:“你不是来帮王子登打探消息的么?就像上次半夜帮他发表声明一样。”
余月如怒道:“我已经说过,那是一场误会,我不会偏向任何人。你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张乾道:“那好吧,实不相瞒,我和王子登修为的差距实在太大,所以正在做一些特别的修炼。”
“不管你信不信,但这是我最后的机会了。如果提前曝光,让对方有所准备,那我不如干脆投降算了。”
“真的吗?”余月如怀疑道。
张乾苦笑着转了个身体:“大姐,我都这副模样了,还有必要骗你吗?”
看着在他背后甩来甩去的猪头,余月如终于忍不住噗嗤一笑,但跟着就恢复冷色。
她看着张乾,一言不发,似乎在考虑他的话,张乾就像等待判决的囚犯一样,静待她的回答,一颗心不住狂跳。
终于,余月如点点头:“那好吧,我可以不报道。”
没想到她答应得这么干脆,张乾大喜,庆幸的松了口气:“太好了,我还以为这次真的完了呢。”
余月如没好气的道:“我说过不会偏向任何人,既然事关胜负,我当然不会做出危害你的事。”
“难道我在你眼里就这么可怕吗?”
“这还用说…”张乾差点说漏嘴,连忙改口道:“啊不,我是说,你能理解我真是太好了。”
“哦耶,理解万岁。”
没想到这小子刚解除危机,就在自己面前油嘴滑舌,余月如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同时,她也不禁想到了那个可恨的人,当初也是这么一副坏笑的样子,让自己神魂颠倒,然后却…
想到这里,余月如心里就情不自禁生出一股无名火来,尤其从这小子身上,总能看到那个人的影子。
哼,我叫你得意。
这边,张乾小心翼翼的问道:“我可以走了吧。”
“等一下。”余月如道。
张乾依言停下,不知这女人又想搞什么花样。就见她拿出一颗晶莹剔透的晶石,托在掌心。
“你又要干什么?”张乾生出不好的预感。
余月如摆摆手:“没事没事,你站着别动。”说着,把晶石对准了张乾。
张乾总觉得这石头有些眼熟,但他实在怕了这女人,生怕惹怒她,又生出什么变故来,只好站着不动。
余月如手捏法诀,向手中晶石一点,霎时间,晶石发出五彩光华,向张乾身上扫去。
“啊!”
张乾一惊,猛然想起这是什么了,定影石!
“等等...”
然而已经晚了,就在他张嘴惊呼的刹那,光芒扫过他的身体,随后一收,汇入晶石内部。
“你不是不报道我的事了吗?”张乾惊道:“用定影石做什么?”
余月如晃了晃手里的石头:“我只说不报道你秘密修炼的事,但没说不记录下你现在的样子啊。”
“你不知道这阵子,你在清平镇有多出名,怎么能不让学宫的大家也见识一下呢?”
张乾这才知道失算了,没想到这女人还有这一招,这模样要是登上邸报,那自己的形象可就全毁了。
他苦笑道:“你这样跟曝光我的秘密有什么区别?”
余月如道:“当然有区别了,至少没人能想到,你这样子是在修炼。”
这倒是,修行界的人,本就对武艺的训练方法不熟悉,更别说,张乾这副只有在成龙的醉拳电影里才能看到的造型了。
看着她得意的眼神,张乾真想把手里的陶罐砸她脑袋上。
“那么再见了。”余月如笑道:“托你的福,明天的邸报,销量肯定又能创纪录了。”
“至少,郭老和贺先生会感谢你的。”
言罢,她转身离开。
看着她的背影,张乾也只能长叹一声。唉,看来形象破灭,在所难免了。
同时,他也越发看不透这个女人。在她看似冰冷的外表下,似乎并非那么不近人情。
只是,她为何总盯着自己不放呢?
想了一阵不得要领,张乾摇摇头,干脆不再理会。离决斗还有半个月,自己也必须要加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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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余月如所言,第二天凌云邸报一出,就造成了轰动。
在邸报最醒目的位置,刊登着张乾手吊沙袋,掌抓陶罐,背有猪头,大鹏展翅的光辉形象。尤其是定影石记录的那一瞬间,张乾那又是惊愕,又是心慌的表情,更让这张照片意味十足,抓拍的时机简直绝了。
于是乎,张乾的大名再一次传遍整个学宫,不过比起前几次,这回可就没那么光彩了。
“难怪张兄最近总是往清平镇跑,还不让我们跟去。”丁班的宿舍,任飞和孙宇等人看着邸报,无不一脸愕然。
“不过,他这究竟是在干什么?”
叶武道:“他该不是被马上要来的决斗逼疯了吧?我听说人在压力很大的时候,就会做出一些意想不到的行为。”
“嗯,有可能。”其他人纷纷点头。
甲班。
“哈哈,江兄你快看,张乾总是能做些出人意料的举动。”苏晓将邸报递给江一帆。
江一帆接过看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嘲弄之色:“不伦不类。”
苏晓道:“是吗?我倒觉得挺有意思。”
说着,他摸了摸下巴:“不过,我很好奇,他究竟在做什么?”
江一帆哼了一声:“不管他在做什么,我都可以肯定,半个月后,王子登必胜无疑。”
“为什么?”
“大战在即,却只想着哗众取宠,王子登岂会输给这种浮夸之徒。”
“既然江兄如此肯定。”苏晓的目光落到邸报上,微微一笑:“我倒越来越想见识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