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不能依靠直觉办案，还是要依靠证据。”支队长问了一句：“话说那份股权协议，是让林温雅把股权转让给谁？”

“不知道。”姚曳不住摇头：“这事儿很搞笑，根据林温雅的口供，当是她只顾着生气，根本没来得及细看那份协议。至于几个犯罪嫌疑人，因为欠了赌债被胁迫才绑架林温雅，他们并不知道围绕naiz集团都发生过什么，也没有看这份股权转让协议的具体内容，所以也不知道。”

“不知道就算了……”支队长这会儿只想尽快结案：“虽然股权转让协议不见了，不过其他人证物证已经足够定罪，准备一下直接交给检察院，然后提起公诉吧。”

“这是一个案中案，围绕林温雅被绑架是一个案子，但宴会上有人枪击则是另个一案子……”林温雅分析道：“我认为曹震先前给我分析过，对方知道曹震是林温雅的保镖，于是故意安排狙击手开枪，拖住曹震的同时，让其他人绑架林温雅。这个狙击手当时根本就没想把人打死，因为宴会上有太多宾客，如果当场有人被打死的话，现场秩序一定大乱，反而不方便他们继续接下来的计划，所以狙击手开了两枪之后就撤走了，没留下任何线索……”

“现在有什么线索可以找到这个狙击手吗？”

“没有。”姚曳无奈的摇了摇头：“不过，当时在场的还有一个人唐佳婉，这一位跟林温雅一样，都是临海赫赫有名的富二代，家族势力非常庞大。狙击手目的只是为了拖住曹震，但差一点让唐佳婉陪葬，唐家不会轻易算了的，一定会追查。我觉得只要盯住唐家，也许就可以发现线索……”

“好。”支队长同意这个设想：“那么你就盯着唐家吧。”

“对了，关于曹震这个人，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姚曳确实是一个优秀的警察：“我们先前走错了路，如果想要查清楚曹震的底细，根本不需要去警务系统里找档案，也根本不需要联络国际刑警组织，只需要问一下徐玉财就行了。据我了解，是徐玉财聘请曹震，充当林温雅的保镖，徐玉财不会随随便便请什么人来，一定事先已经掌握了曹震的底细。他们这些有钱人知道的很多事情，是我们警察都不知道的……”

“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这个案子可以就此了结……”支队长有些不耐烦了：“不要总是盯着一个曹震，如果你觉得最近工作太闲了，我可以给你另外安排点工作。”

姚曳想要说点什么：“可是……”

“没有可是。”支队长打断了姚曳的话：“事情就这么决定吧。”

再说曹震这一边，离开刑侦支队之后，回到naiz集团，直接去找林温雅。

林温雅已经另外换了一间办公室，此时林温雅已经回来了，跟另外两个人在办公室里，一个是徐玉财，另一个则是法务部部长王飞雷。整个naiz集团，凡是跟法律有关的事务，全部都是王飞雷负责，上一次曹震自卫杀人的案子，也是王飞雷负责组织律师团队。

“你来的正好。”徐玉财看到曹震，赶忙说道：“王部长在警方内部有很多关系，刚刚已经打听到了案件调查进展……”

王飞雷意味深长的告诉在座几个人：“事实真相基本已经查明了，绑架林董事长的几个犯罪嫌疑人，此前互相不认识，他们全都是赌鬼，在外面欠了不少赌债。几天之前，有人找到他们，要求绑架林董事长，胁迫签署一份股权转让协议，然后他们的赌债就可以一笔勾销了。”

林温雅微微皱起眉头：“这几个人跟那个清洁工大妈，完全是同一种情况。”

“没错，他们都只是走卒而已，不知道整个案子涉及到什么背景，更不知道幕后boss到底是谁。”王飞雷有些无奈：“这几个犯罪嫌疑人，肯定会接受法律的严惩，不过从他们身上只怕也很难发现有用的线索了。这个幕后boss藏的非常深，非常不好对付，林董事长，你要多加小心了。”

徐玉财想到一件很关键的事情：“犯罪嫌疑人让小雅签署股权转让协议，这摆明了是冲着naiz集团来的，那么股权受让人是谁？”

王飞雷急忙问林温雅：“股权转让协议上，至少要有两方，一方是股权出让人，也就是林董事长你，另一方则是股权受让人，林董事长你是否记得这份协议上另外一方是谁？”

“我……不知道。”林温雅尴尬的摇了摇头：“对方提出让我转让股权，我就只顾着生气了，根本没看协议内容。”

王飞雷很认真的提出：“林董事长，你好好想一想，如果你能想起来受让人是谁，这案子没准就破了。”

“我真的想不起来……”林温雅轻叹了一口气：“我当时根本没想太多，连一眼都没看，怎么可能记住什么东西！”

徐玉财叹了一口气：“这就不好办了……”瞥了一眼曹震，徐玉财提出：“曹先生有什么看法吗？”

曹震没头没脑来了一句：“不奇怪。”

徐玉财愣住了：“什么不奇怪？”

“从常理来说，一个人如果被强迫签署某份文件，只要有一点脑子，就会看一下文件是什么内容。”曹震耸耸肩膀：“林董事长一眼没看，这并不奇怪！”

林温雅楞了一下才明白过来，这是曹震拐着弯骂自己：“你是说我没脑子？”

曹震撇了撇嘴：“我没这么说。”

林温雅又羞又气，一时间脸色通红：“可你分明就是这个意思。”

“好吧，我就是这个意思……”曹震坦然承认了：“其实你只需要低头看一眼，可能整件事情就会到此结束，但你竟然连一眼都没看，这不是没脑子是什么？”

林温雅很是尴尬：“好吧，我确实疏忽了，最近 公司工作太忙了，我每天累成狗，然后突然遭遇绑架，当时大脑一片空白。”

曹震又是摇头：“你太狂妄。”

“我怎么狂妄了？”

“你说自己累成狗。”曹震很认真的告诉林温雅：“狗可没你累，所以我说你太狂妄！”

林温雅傻傻坐在那里看着曹震，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有那么一瞬间怀疑，曹震是不是跟杀手是同党，杀手不能开枪把自己打死，就把曹震派过来气死自己。

“好了，都别吵了，一人少说一句……”徐玉财担心曹震和林温雅打起来，急忙打岔：“那份股权转让协议现在哪里？”

“事情就奇怪在这里。”王飞雷回答：“警方赶到现场之后，那份股权转让协议失踪了，完全找不到在哪里，几个犯罪嫌疑人也表示不知道。”

林温雅急忙问曹震：“股权转让协议去哪了？”

曹震面无表情地回答：“你自己都整不明白，却来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