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变命运的一夜,叶玲还在熟睡中,五官总是紧皱在一起,似乎梦到了什么恐怖之事。
应宏执带着官泽与叶玲又进了月殿,教主与那九个老头都笑呵呵的在那等着,见官泽进来、笑容更盛,那种从心底传来的笑能让人感受出来,借着第一缕晨光照进月殿,耀的那些老头分外仙风道骨,如神似仙。
官泽进来后先弄醒了叶玲,叶玲刚想咧嘴哭,突然看到周围不是大牢,再看看官泽正笑嘻嘻的看着她,叶玲一头拱进官泽怀里,哇的一声。本来闭合不想哭的大嘴,此刻咧的更大,哭声更响,把那群老头都哭楞了。
“咋地了?还哭啥啊?”官泽也愣了。轻轻拍着叶玲后背。
“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呜呜呜……”叶玲越哭越伤心。
“好了,好了,我这不在这吗,你快别哭了,快起来拜见老爷子们。”官泽推起叶玲,帮她擦去眼泪。
叶玲这才起身看着周围的老头,最后目光落在教主的大长胡子上,看着看着竟破涕为笑,噗嗤一声笑出来,低声笑道:“那爷爷的胡子比赵婶子家二闺女的头发还长,编个辫子多好看呀。嘻嘻……”
童言无忌、引的老头们一阵哄笑。
应宏执板着脸道:“官泽,你先来,把这段话照着念出来就算你入教了。”
官泽接过应宏执递来的一张木板,看样木板已经用了很多年了,上面磨的油亮,在几句话周围画着一些怪异的符号,官泽也没多想,顺着上面的字念了出来。“我从今日起,永远忠于皓月教,若背叛皓月教则五雷轰顶、魂飞魄散。”官泽把木板翻过来,却发现后面没字了,愣道:“没字了?”话音刚落,一丝看不到的奇异力量从天而降,落进官泽体内,他突然打了个颤,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众老头微微颌首,教主拿出了一本有两尺见方的大厚册子,翻开后大笔一挥,写下:‘官泽,第两万九千九百零九教徒。开教第一百零三纪入教,父母双亡,拜应宏执为师,入教时献石精母六十三块,总重一千三百二十六斤。’
“让你妹也照此念出。”应宏执示意官泽把木板递给叶玲。
叶玲接过木板问:“哥,这是干嘛呀?”
官泽摸了摸身上的鸡皮疙瘩,感觉很不舒服,虽然不知是怎么回事,但师尊说了是入教礼,那就照做,对叶玲道:“你照着念下就是。”
叶玲念过之后也一样打了个颤,身上有一丝难受,却说不清楚。
教主也拿出那大册子,写下了叶玲的名字。
官泽问道:“师尊,刚才念完了怎么浑身难受啊?还起了鸡皮疙瘩。”
应宏执笑道:“那是忠魂誓,违背这誓言的话你将真的魂飞魄散。”
官泽若有所知的点点头,又跟着应宏执给教老门挨个问好,并在心里记下了这九个人的名字:“教主公孙野,师尊应宏执,宿月脉脉主,紫星老头严浩,暗月脉脉主,黄袍老道杨锦鹏,新月脉脉主,其次教老,孙柏松,周炎彬,何轩,越平,蓝睿,张庸,石耀阳。”
叶玲也懂事的跟在官泽身后挨个给教老问好,虽然不明白这是干嘛,但是尊老是在学堂所学,对老人施礼磕头都不为过。
官泽把每个人的名字与对应的面孔牢记,以防日后叫混了名字,眼睛在每个人脸上扫来扫去。
新月脉脉主杨锦鹏指着叶玲道:“这孩子也挺聪明,卲灵不是一直想要个女徒弟吗?那就让叶玲拜入卲灵门下吧,这两人的名还有谐音,挺好,我看她俩有师徒之缘。”
公孙野微微点头道:“也是,那就由宏执送去吧。”起身拍了拍官泽道:“好好修行,不要辜负了我们的厚望。”
“放心吧教主,我保证超过你们。”官泽嘿嘿笑道,一眼瞥见了师父那快拉达到脚背老脸,霎时止住笑声,憋着气,小脸瞬间红了。
“哈哈哈哈……”众老头似乎踩着自己的笑声离开,出了门口就四散飞走。
叶玲追出去惊讶的哇哇大叫:“哥,哥!爷爷们怎么飞了?他们飞了……”
“咱们也飞一下吧。”应宏执收起板着的脸,抱起叶玲,夹起官泽一飞冲天,引的叶玲哇哇尖叫,一时震的应宏执和官泽耳朵生疼。
在新月脉远处有一座高耸入云端的山峰,那峰尖地方不大,至多三百丈见方,齐刷刷的如同被刀切开般,四周没有任何可供上下的石阶,也不见绳索,若想上来只能靠飞。这便是皓月教的第三高峰,此峰被命名思女峰,据说是卲灵为了怀念她那双儿女起的名字。
那平坦的峰尖只有一座小巧的茅草屋,这是真正的茅草屋,整个房子都是用茅草建造,好似一吹就塌之感,可是却在这峰尖矗立了很多年。
屋外有一石桌,一石凳,那凳上此时正坐着一青年女子,唇红肤白,玉手芊芊,容貌甚是绝美,果真一副不食人间烟火之貌。见应宏执飞来,立刻起身相迎,笑道:“应大哥怎么有时间来我这?”说着看了一眼官泽和叶玲,最后目光落在叶玲脸上,又道:“好俊俏的丫头。”
应宏执慢慢放下叶玲,却把官泽一把摔在地上,还好官泽灵巧,一翻身又稳稳落地,竟也痴痴的看着眼前的绝美女子。
“姐姐,你真美呀!!”叶玲看呆了,觉得眼前女子是他此生见过最美的女人,比娘还要漂亮千百倍。
“呵,小丫头不但俊俏,嘴还这么甜。”绝美女子夸道。
“你不是一直嫌弃咱们教里没女娃吗,这不给你送来了,让叶玲做你的第一个徒弟吧。”应宏执把叶玲往卲灵眼前推了推。
叶玲木纳的回头望了一眼官泽,官泽立刻唇语道:“跪下磕头拜师。”
叶玲这才反应过来,扑通跪在卲灵脚前,咣咣磕着头,一边磕头一边道:“师父收下我吧,师父收下我吧……”
卲灵瞬间被叶玲这举动萌化了,一把抱起叶玲,这才看到叶玲脑袋被地上的小石子蹭破了脑门,竟有一丝血渗出,心疼的帮叶玲擦了一下脑门,问道:“你几岁了?”
“我叫叶玲,八岁半了,师父,你收下我吧,我给你洗衣做饭,我能做可多活了,都是我娘教我的,我……”叶玲说到娘时却戛然而止,低着头,憋着嘴,似乎在隐忍着疼痛,缓了几口气后,低着头擦去眼角的泪,又似哭非笑的道:“师父你收下我吧,我也想飞。”
官泽看到了叶玲要哭的样子,心尖突然一颤,一些不愿提起的记忆总会被深埋,若不触及,不愿回忆。
卲灵看向应宏执问道:“入教礼做了吗?”
“做过了,你就收下吧,我看与你有缘,连名字都是谐音。”应宏执也显疼爱的摸了摸叶玲的头发。
“叶玲,修行会很苦的,你不怕吗?”卲灵拿出一白玉样的东西,在叶玲脑门轻轻摩擦几下,那脑门蹭破的地方竟很快结痂。
“哥在,师父在,我就不怕,我也想飞。”叶玲看到那些满天飞的老头,心中痒痒,想着自己要是能像鸟儿一样飞着该有多好,能飞的那一定是仙人啊,仙人肯定有神奇法术,那杀张二鹏岂不是很简单?
“好,师父以后教你飞,跟师父进来。”卲灵回头道:“应大哥,你们走吧,我带叶玲进去了。”
“好”应宏执夹起官泽,刚飞到空中。
叶玲突然挣开卲灵的手,跑过来大叫道:“哥…回来。”
“玲儿,你好好跟你师父修行,我也要跟我师父修行去了,过几天哥来看你,快回去吧。”官泽挥手喊道。
“不啊,不啊,你回来,你快回来……”叶玲急的直跺脚。
“走吧师尊。”官泽一闭眼,狠心道。
应宏执看了一眼叶玲,无奈的摇摇头,突然加速消失在峰顶。
“哥!!!!”叶玲突然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差点晕了过去,两腿外捭、斜着瘫坐在地上,豆大的泪珠不停滴落,那种无助感让她恐惧,在她心中,天下最安全的地方就是官泽哥的怀里,暖而有力,透着一种让她无法割舍的依恋。
卲灵不知这对异姓兄妹是怎么回事,但能看出两人的感情极好,心疼的过去抱起叶玲,替她拭去泪水,柔声道:“别哭了,以后你随时可以和你哥相见,等你能自己飞的时候,见面的日子多着呢。”
叶玲看着绝美的师父,又听闻师父如此说,心中有了安慰,忍住哭泣,憋着嘴,狠狠地点了下头道:“嗯!!”
新月脉,整个皓月教生机和灵气最旺盛的地方,两千多名弟子每天清晨都要在演武场上吐纳,弟子们简称晨纳,每天早晚各一个时辰,每天都有缺席的,那几个专门看管弟子的青年教徒们却也懒得去找,多数都是一些烂泥扶不上墙的货。
此时新月脉的两千多弟子都在演武场上吐纳,今日缺席还不算太多。
应宏执在新月脉外很远处停下,板着脸道:“你在月殿时对教主说的什么狗屁话?”
官泽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道:“我那不是跟他们开玩笑嘛。”
“以后不准说诳话,开玩笑也不行,还有,你把金腰牌收进这入门弟子的青腰牌里,省的你狂妄,进了新月脉好好修炼气期的法决,我会定期检查,知道了吗?”应宏执皱眉呵斥道。
“知道了。”官泽赶紧照做,挂上了青腰牌,无辜的眼神看着师尊。
“走吧,自己进去,报上名字自然会有人给你安排住处。”应宏执指着新月脉的大门。
官泽望了望大门,又看了眼师尊,恭敬道:“那我进去了师尊。”
官泽走了很远才回头,见师尊不在原地,这才一蹦三跳的跑进新月脉报道。
新月脉的大门不大,门前有一张旧木桌,后面两条长椅。
两个大概十七八岁的胖子正在那长条椅上睡觉,官泽喊了三声,那两胖子却毫无反应,睡的喷香,鼾声更响。
官泽见那两个胖子身上挂的也是两个青腰牌,这说明也是入门弟子,官泽憋足了气,突然一声爆喝!
啊!!!!
那两个胖子嗷的一声坐起来,如惊弓之鸟,四处张望,目光最后落定在官泽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