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泽见秋耀坤不再言语,便上前道:“秋大叔,你们都起开,我来收拾他。”官泽一把抓过周海,手中多了一根细长的绣花针。
正是秋念澜的兵器,绣花针可大可小,此时被官泽缩小至五寸大小,筷子粗细。针尖从周海的鼻子中间的软骨穿了过去,找来一个铁环,拴在了周海鼻子上,用绳子拴住了那铁环,好似牵牛一般拉了拉绳子。
“你这小畜生,我早晚杀……啊……”周海气的大骂,骂声未落就被官泽用力扯了一下绳子,鼻子痛的眼泪都出来了。
“哈哈,现在可是我牵着你呢老畜生,咱俩谁是畜生还用说吗?”官泽说着又扯了几下,手中的绳子尾端当鞭子还抽了几下,又嬉皮笑脸的回头朝秋念澜眨巴一下眼。
秋念澜情绪早已平复,见官泽如此羞辱周海,气更是消了大半,见官泽回头眨巴眼,顿时掩嘴偷笑。
官泽这举动可不光逗笑了秋念澜,围观的许多人都忍俊不已,公孙耀更是哈哈大笑。
“说,你儿子周曲翔在哪。”官泽抽了几鞭子问道。
周海闭目不语,打死也没想的自己会有这么一天,竟被一个小崽子羞辱到如此地步。
公孙耀好奇官泽到底要找周海的儿子为何,索性把困兽法器中剩余的三十三个人全都放了出来。
周曲翔刚一露面就看见爹被官泽牵着鼻子,刚要冲过去,却发现自己被控制住了,在看周围所有人凶神恶煞的模样,顿时蔫了,哭腔喊了声爹,声音不大,在场人却都听得见。
官泽一见周曲翔,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扔下周海不管,冲到周曲翔身边,抬头喊道:“教尊,你松开周曲翔,我要跟他单挑。”
“不可……”应宏执喊道,可是哪有公孙耀放人的速度快。
周曲翔见禁锢被松开,而官泽又尽在咫尺,突然手中多出一把黑剑,剑尖直直刺向官泽,这么近的距离,想躲开是不可能的了,而官泽也没有躲,只是极速的转身,那剑尖刺到了宽阔的青铜刀刀背上。
叮的一声脆响,官泽一个趔趄差点摔了个狗啃屎,借着剑的推力朝前又跑了几步,与周曲翔拉开距离。
“小畜生,你他娘的天生就是阴坏阴坏的货色,比你爹还他娘的操蛋……”官泽解下刀鞘,那皮质的刀鞘被剑尖扎了个小洞,顿时心疼了,吼道:“小畜生,跟我单挑敢不敢?”
周曲翔一端详,见官泽也不过是金丹后期圆满,觉得机会来了,看了一眼老爹,喊道:“单挑?我已元婴初期,你不过金丹后期圆满,我这不是欺负你了吗?输赢有赌注吗?”
“等会别说我欺负你就行,赌注?你想要什么样的赌注?”官泽抽出青铜刀,不屑的看着周曲翔。
“我若赢了,你放我和我爹离开,我若输了,你杀了我,放我爹走。”周曲翔面色平静道。
“呦呵,好个孝子啊,你要是赢了,我放你们所有人离开,你输了,你们全都得死。”官泽表面嘻嘻哈哈,语气却透着狠劲。
“不行,你算老几啊?你说放了就放?”颢珝派一长老怒道。
秋耀坤摆摆手,道:“这事就这么定了,官泽说了算。”秋耀坤似乎很疲惫的模样,眉间一直皱的很深,心中也不知是何滋味,在放与杀之间徘徊,一个是多年的好兄弟,一个是自己的小徒弟,虽然当年也恨,可是事到如今还真不好下手,也许是因为太重情重义,现在听闻官泽有了这样的赌注,便索性全权交由官泽处理,这样的事或许局外人才能看的淡一些,处理的更果断些。
“那我若杀死了你,他们还会放我们走吗?”周曲翔故意斜视曾经的师尊。
“无论官泽败了还是死了,我都放你们离开。”秋耀坤说话声故意很大。
围观的众人顿时更加钦佩秋耀坤的大气,如此深仇竟交给一个金丹后期圆满的小娃娃来处理,不过很多人都知道秋耀坤的性格,那是不多见的重情重义之人,这样做其实也是有意要放周家父子一条生路。
颢珝派的多数人都气的唉声叹气,一个金丹后期圆满跟一个元婴初期单挑?这不是笑话吗?这也无非是找个理由放走周家父子罢了。
应宏执立刻传音给官泽道:“尽量不要用踏天诀,实在扛不住的时候偷着用几下。”
“好,那你受死吧!”周曲翔提剑便直冲而上。
官泽略显仓促,大刀一挥,戮血决第一式使出。
当!!!火花四溅。
青铜大刀丝毫无损。
周曲翔的剑却豁了口,被这一刀震的手掌发麻,他立刻意识到官泽后背的大刀有蹊跷,看了一眼手中豁口的剑,便随手扔在一旁,装做毫不在意道:“原来你有一把宝刀,我这破剑不争气,那我不用剑了,空手对你便是。”周曲翔扔剑时还不时瞟几眼官泽,希望这激将法能奏效。
果然……
“好说好说,我也收了刀就是。”官泽说着便把大刀收回刀鞘。
“好样的!”周曲翔猛然窜出,双掌狠狠的斜劈过来。
官泽也不会什么花拳绣腿,抡圆了拳头,一拳砸了过去。
不管怎么说,周曲翔也是元婴期的修士了,面对这样的一拳简直像玩似的躲开,而且在空中竟然扭转身躯,全力的一掌砍在了官泽脑袋上。
官泽毕竟没有什么实战经验,竟被直接被打飞了出去,脑袋嗡嗡作响,双目也流出血来,眼前顿时一片模糊。
围观的众人并没有过多惊讶,毕竟两人相差太多,这不是在同阶中相差一层,而是越阶相差一层,不光力量上的悬殊,就连眼神和动作快慢也相差甚多,从古至今,想越阶获胜?那简直是凤毛麟角,少之又少。
在外人眼中,无非是秋耀坤的软弱一面显露,不舍得杀了曾经的徒弟和多年的老友罢了,恐怕再有两招,官泽就要落败了,到时候放走周家父子也算是名正言顺,也不至于被门派众人戳脊梁骨。
周曲翔见自己占了上风,立刻趁胜追击,手中又多出一把短小的弯刀,那刀刃青褐色,一看就有剧毒。
秋念澜见官泽还晕乎乎的在原地打转,而周曲翔已经马上冲到近前,顿时吓的惊叫,眼泪汪汪的大喊道:“官泽……”
官泽晕乎乎时突然听见秋念澜那撕心裂肺的一声呼喊,刚一斜目,周曲翔已经冲了过来,手中弯刀对准官泽脖子就抹了过去。
官泽躲不开,便直挺挺的躺下。
周曲翔却不放过任何一次攻击的机会,双脚对准官泽的肚子,狠狠的跺了下去,他自身又借力向空中飞起。弯刀扔在一旁,换成了一把长矛,举着长矛,矛尖朝下,从空中俯冲而下,那力量,那速度恨不得把官泽扎个透心凉。
颢珝派的人自然不想让官泽输,虽然知道这不可能,但是这关键时刻,个个都手心里捏一把汗,连公孙耀都站了起来,手中法力早就准备好,他可不想让官泽死在这里,那他这个教尊的脸面可没地方搁了。
秋念澜吓哭出声来,嘴里也不知说些什么,只见她光张嘴,也没有声音发出。
秋耀坤看向女儿的样子,突然心头一颤,知道女儿与官泽这三年的相处已有了感情,再看公孙耀与应宏执都有准备,心中也松了口气,只是愁了等会官泽若真输了该怎么放走他们父子。
应宏执也有点懵了,本以为官泽至少能与周曲翔缠斗一会,怎知才两招便要落败,还有身死的可能,手中鱼线也准备随时出手。
官泽被周曲翔双脚跺的可不轻,口中喷出一口血,见周曲翔举着长矛从空中落下。
“哈!”官泽突然生龙活虎的一跃而起,一扫受伤的模样,突然脚下一蹬,竟然迎着矛尖直冲上去。
周曲翔差点笑出声来,这个傻子竟然自己上来送死,然而周曲翔那刚刚要扬起的嘴角,却瞬间又憋了回去,因为现在可笑不出来了。
官泽冲上来的时候一把抓住了长矛,猛的一抽,周曲翔竟然抓不住长矛,刚愣了一下的时候,突然脸上吃痛,竟被官泽一脚踢在了脸上。
扑!!!
周曲翔从空中狠狠的摔倒地上,脸上多了一个大脚印,门牙也掉了两颗,鼻梁也塌了,鼻血犹如喷泉一般喷溅。
官泽手中握着长矛,喝道:“小畜生不守信用,你都说了空手对我,这又是刀又是矛的,耍我呢?这矛也别浪费了,送给你爹吧。”他把长矛对准周海扔了过去,六尺长矛直直的刺进了周海的肩头,矛头斜着扎到地上才止住去势。
众人本以为下一瞬官泽要血溅三尺,不曾想竟突然翻转,不但踢伤了周曲翔,还顺手赏了周海一根大长矛。
周曲翔一见爹被大矛刺穿,气的哇哇大叫,只是叫声有那么一丝不对,或许是因为门牙漏风,也或许是因为气极,手中又多多出一把大弩,一根弩箭搭在弦上,怒射而出。
官泽抽出大刀挡住弩箭,笑道:“你东西不少啊,看样子你的实力也不过如此。”
众人惊讶的看着官泽嬉皮笑脸的模样,嘴角的血还拉着丝下落,表情却轻松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