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忘记了，就不会不愿意了。”

程海晏坚决的说，或许在他的心里，绾念在这里一直过得都是不开心的生活，但是一直跟在绾念身边的烛鱼却清清楚楚的看着发生过的所有。

烛鱼觉得高伯容并不像是程哥哥所以为的那般，对绾念全部都是利用，虽然他做的所有的事情看起来都是别有企图，但是，却对绾念没有什么害处。

“程哥哥，这件事情，还是……再考虑考虑吧。”

程海晏看着想要劝自己的烛鱼，伸手摸了摸烛鱼的脑袋，语气温柔，但是却十分的坚决。

高伯容看着眼前的程海晏，绾念就在他的身后。

“你是想要让绾念忘记一切？”

高伯容看着程海晏淡淡的说，但是平淡的语气里面却蕴含着无穷的冷厉，显然，程海晏的事情已经触到了自己的怒点。

一双眼睛仿佛是可以穿透人心一般，程海晏看着高伯容略带威胁的眼神，转身坐在了绾念的身边，眯眼看着高伯容说“如果你真的像你说的，对绾念好，那你就按照我说的做。我与绾念相识许久，绝对会比你更加了解她。如果没有你的存在，她现在会过得很开心。”

听到程海晏的话，高伯容眼神微暗，如果绾念真的不认识自己，会过得开心吗？

“成王，你们皇室的复杂真的不适合我们，还请您放过我们，这样，我愿意将丹秋门拱手相让，算是助您一臂之力。”

丹秋门。

或许对于一般人，抑或是皇帝或者楚寒来说，都有用，但是对于身后有渊悉阁的高伯容来说，其实没有什么用途，高伯容走上前，想看一看床上睡着的绾念。

迟疑了一下，说“你确定要这么做。”

“是。”

程海晏认真的答道。

“失去记忆对于人来说，可要比失去武功更加难受。”

“这一切不好的记忆，我会全部为绾念隐藏，她不会知道。”

高伯容放下了手，看着程海晏说“好，我答应你，也算是还绾念当初放过我的恩情。”

“多谢成王成全。”

烛鱼静静的看着两个男子之间的约定。

两个人转身出了门，烛鱼并未跟着程海晏出去，而是走到了已经失去呼吸的绾念身边，小声的说“你会愿意吗？”

床上的绾念脸色苍白，已经假死的她自然是不会，也不能回答烛鱼的问题。

烛鱼小心的帮绾念拢好衣服和头发，静静的等着程海晏归来。

或许这对于绾念来说，是一次巨大的转折。

高伯容静静的看着绾念被抬出屋子，自己以前对绾念的承诺，看来已经全都不能兑现了。

抱寒在后面站着，虽然知道绾念并不是真的死了，却觉得心头闷闷的，周围凄厉的哭声仿佛真的再为绾念送行一般。

在成王府里，对绾念有感情的人，恐怕也只有老管家一人了，其他人的哭声，也不过是逢场作戏。

老管家压抑着自己的哭腔，却不止的掉着泪水，看起来颇失一位老者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