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海晏现在做的所有的事情,都显得十分的正常,正常到让烛鱼觉得有些不对劲的样子。
这不是自己所想的。
程海晏表现的越正常,自己的心,就觉得越发的恐惧。
这不是一个好的兆头。
之前烛鱼在心里还觉得程海晏会因为心中的愧疚之情,会觉得自己对不住安长歌而抱有一丝良知,但是现在看来,仿佛一切都已经走向了不归路。
昨日晚上,程海晏说的所有的话,自己已经十分清楚程海晏如今的心情了。
我……
烛鱼下意识的攥紧了自己的手。
目光紧紧地追随程海晏离开的背影,仿佛是在向他告别一般。
“程哥哥,对不起了。”
烛鱼起身就向着屋子里面走了进去,安长歌睡得很香,睡得很死,沉沉的呼吸声,让人没来由的将心神静了下来。
本来是乱成了一锅浆糊的烛鱼,看着露在被子外面那一张精致白皙的侧脸,虽然知道她并非是熟睡,而是被重病折磨的没有丝毫的精气去醒着,但是却让人觉得安定。
屋子里面已经十分的干净了,安长歌也没有什么需要带走的,也没什么好收拾的。
烛鱼在屋子里面只是坐了一会儿,便听到了外面的声音。
程海晏带着宋初黎两个人不知道去了哪里,只听到了两个人有些刻意压低的交谈声,然后就是男主人和女主人二人的走动声音,现在的天不过刚刚亮起来。
若是在以往,周围一定都是寂静无声的。
但是可能因为在农家里面,周围倒是显得有些热闹了。
早上的鸡鸣已经将整个村寨里面的人都叫醒了,若是出去走走的话,可能还会有很多的人在路上打招呼吧。
烛鱼心想,突然间仿佛是回到了自己小的时候。
那时候自己还是跟在流浪汉里面的小泥娃子,多亏有程海晏将自己带了出来,烛鱼趴在窗户边上,看着程海晏和宋初黎离开,心里已经隐隐的猜到了他们要去的地方。
“希望我这么做,是一个正确的决定吧。”
烛鱼直接将窗户关上,快步走到了安长歌的床边,伸手将安长歌的身子托了起来,从边上抽出一件带了毛领的斗篷。
已经深秋了,安长歌虚弱的身体,恐怕撑不住的,但是烛鱼还是决定直接骑马离开。
烛鱼晃了晃安长歌的身子,小声的说:“主子,我们该走了。”
安长歌的双眼朦朦胧胧的睁开了一半,低低的哼哼了两声,意识有些涣散。
但是人已经有一点的知觉了,烛鱼将安长歌的胳膊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小声的说:“走吧,时间不早了。”
“我们……要去哪里?”
安长歌只觉得自己累得不行,眼睛干的不想要睁开,头也晕晕沉沉的,感觉有些难受。
伸手晃了晃,头埋在了烛鱼的肩颈,细细弱弱的气息时不时地洒在烛鱼的脖子上,有点痒痒的,从有些朦胧的视线里面,安长歌看到了有点脏的木头地板,这才想起来了自己已经离开了药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