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在客栈的时候，就已经看出来了。”

安长歌缓缓抬头，看着烛鱼说：“当时你的神情就已经颇为古怪了，我竟一直以为是因为在成王驻扎的那些人让你心烦意乱的。”

“却没成想是因为他。”

“……”

烛鱼低下头，看着安长歌说：“这不过是以前的事情了，主子早些回去吧，回去休息，明日也好早些出发。”

“不用着急。”安长歌拉住了烛鱼的手，看着她意欲离开的样子，起身说：“既然出来了，也不用担心了。你我这个样子走在外面，也不怕引人注目，随我去集市上看一看吧……”

烛鱼扭过身子，看着周围热闹的街市，默不作声的点了点头。

人来人往的街上，丝毫没有因为夜色渐深而变得冷清，相反，红色的大灯笼高高的挂在木架子上面，远远的还能看到在城西的染坊里面用来挂布的高架。

安长歌静静的走在热闹的街市上，自己在这里也没有待上多长时间，也知道这里的农耕并不发达，经济和生活如此繁华的原因，也就是因为临靠的这条尾晔河。

城中大部分物资，多是由来往的船只运输的。

城中也不像是澧安那般的戒备森严规矩冗杂，也没有清夜这样的说法，若是在澧安的话，现在这街上的门市大多都要准备收拾了。

安长歌看着周围的人，大多是由男子带着一家人出来玩的，手上买的大多是吃食和小孩子的玩意，偶尔能够看到几个作伴的男女，看起来有些害羞。

“雁胄城是什么样子的？”

安长歌看着周围的景色，轻声说道，烛鱼看了一眼安长歌，比划着说道：“雁胄城啊……”

“其实我也没有去过的，只是从书上看的和程哥哥形容的，那里，比这里，要混乱得多。”烛鱼指着远处高高的瞭望塔，这是每一个城池都能够见到的建筑。

是为了可以看到城中哪里出了烟火，或者是传播情报的。

“就像是这样的瞭望塔，在雁胄城里面，大多是用来看城外的敌人。”烛鱼低声说：“和内里的城池不一样，雁胄城的四周并没有城墙。”

“没有城墙？”

安长歌有些难以相信的看着烛鱼说：“那里那般危险，没有城墙的保护，怎么能够抵御楚国的入侵？”

“据说雁胄城的分布如同那零星遍布的棋盘一样，分成各个区域，用瞭望塔的视线范围内连接起来，然后分区防御。”烛鱼说着，伸手点了点自己的下巴说：“就像是……就像是山上的土匪一样各有各的寨子，他们之间的斗争也挺复杂的。”

“……”

安长歌愣了一下，烛鱼憨憨的笑了起来说：“不过那山上的寨子来比喻雁胄城委实也有些不合适。至于他们是怎么保护雁胄城和如何抵御的，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

视线慢慢向上移动，烛鱼语气默然的说：“在那里可没有这么高的房子……建筑也多是石头围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