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鱼蹲在安长歌的身后,一双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安长歌的侧脸。
可以看得出来,面色平静的她,此刻的内心确实在进行极其强烈的斗争。
烛鱼准备再加一把火,声音低沉的说:“更何况,这个平凉镇上,最近只有这一个死亡的事情,镇长一定会郑重处理的,将事情的真相找到,不会让凶手逍遥法外的。您不需要在这里浪费时间……”
“好。”
安长歌听到了烛鱼的话,并不再犹豫了,冷静的说:“今日,便去。早些离开……”
“恩。”
烛鱼起身,眼底突然黑了一下,一瞬间呼吸都有些喘不上气来,安长歌听到了烛鱼踉跄的步子,连忙伸手扶住烛鱼半跪下来的身子。
“烛鱼?!你怎么了?”
安长歌语气急切的说:“怎么回事?”
烛鱼捂住自己的胸口,短促的说:“可能……可能是起来的太着急了。”
安长歌眼底带着几分愧疚,从桥上转过了身子,半蹲了起来,护住了烛鱼的肩膀,小声的说:“你说的对,我不应该再想这么多了。”
烛鱼并未出声,安长歌看着怀中烛鱼低垂的眉眼,纤长的睫毛一下一下的颤动着,心里有几分混乱。
“是不是失忆了的我,会让你觉得很天真,很幼稚。”
安长歌喃喃的说:“毕竟,失去了在外面闯荡江湖的三年记忆,空有当时下山的那副热情,实际上一切都已经变了……是不是。”
烛鱼想起来当初穿着一袭红衣,带着自己在丹秋门里面闯荡的绾念。
突然有些恍惚。
当时的她老练,做事有条不紊的,连自己平日里面想不透彻的计划,都可以设计的很完美,连人性都能够看透的她,此时确实是很稚嫩。
也正如她说的那般,十分的天真。
江湖中的事情,又岂是她一个人的天下。
烛鱼微微垂下眸子,慢慢的坐直了身子。
安长歌看着有几分疏离的烛鱼,心里担心是不是刚才自己的话说的,让她产生了隔阂。
还想开口解释一番,谁知烛鱼已经从地上站起来了,说:“无论如何,这就是您的性子。起来吧,我们早些上山。”
“好。”
安长歌拉住了烛鱼的手,从地上站起身来。
上山的路在镇子的边上,安长歌和烛鱼二人默默地走在镇子上的青石板路上。
周围热闹的叫卖声将二人心中淡淡的愁绪驱散了不少。
高伯容坐在一间茶楼之上,只是面上已经覆上了一个面具,变得十分的淳朴。
一声简单的粗布衣服上面还挂着一两根的茅草。
一副乡野村夫的模样。
但是丝毫掩盖不了举手投足之间的那份气度,手边是一杯刚刚倒好的热茶,正袅袅的向上冒着热气。
一瞬不瞬的看着从远处走来的安长歌和烛鱼二人。
两个人的神情看起来有些紧张。
高伯容心想。
想来,怕又是因为去留之事起了争执。
就在此时,一队穿着黑红色轻甲的士兵从长街的另一头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