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

一阵清脆的敲门声从外面传来，抱寒轻声咳了一下，便推门进来了。

高伯容抬头，只见是宁谷青从门外走了进来，尧鲸上前，扶着宁谷青坐在了椅子上，便出门了。

高伯容瞧着宁谷青，也没多说什么，放下信以后，就起身走到了宁谷青的面前，低声说：“眼睛？”

宁谷青低垂着头，伸手将自己绑在头上的白纱解下，露出了纤长的睫毛，微微颤抖，语气温柔的说：“我的眼睛，已经好了许多，隐隐可以视物。”

“这是……为何？”

高伯容虽然一向是不喜不怒，但也真心的为宁谷青高兴，看着他舒展的眉头，显然他的心情好了许多。

宁谷青半睁开自己的眼，一种灰白色的瞳，是一种异于常人的模样，高伯容小心的上前，伸手轻轻地动了动宁谷青的眼睛，除了眼睛改变了颜色以外，没有任何伤口和奇怪的地方。

“我也不知道为何。”

宁谷青嘴唇微勾，说：“这件事情，我也没有告诉尧鲸和韩长老他们，只是透过白纱，隐约只见，可以看到周围光线的改变，比以前的感知，要强上许多。”

“这说明你的眼睛，并不一定有问题的。”

“前段时间，和正常的时候一样，只是我一醒来，就发觉有些改变。”

宁谷青尝试着睁开眼睛，但是有些适应不了，便又合上了眼睛。

“好了，不要勉强。”

高伯容上前，伸手帮着宁谷青将白纱系好，低声说：“你此番来，有什么事情？”

“我在路上，听到了有人在外面走动。”

宁谷青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语气清淡，但是带着一丝笃定，说：“就在街边的房檐上，是程海晏。”

“他？”

“恩。”

宁谷青点了点头，说：“是很特殊的气味，我在药谷的时候，曾在他的身上闻到过。”

“……男子的身形动作，与程海晏所差无几，应该不会认错的。”

宁谷青沉吟，说：“明明，在陪御张岚过来的时候，他们还留在雁胄城。”

“此事也有缘由。”

高伯容走到桌前，低声说：“是厉王的意思。”

“他们现在在为厉王做事？”

“此番前来，也正是为厉王的吩咐来的。”

高伯容将丹秋门的事情告知了宁谷青，这样一来，宁谷青也大抵知道了为何高伯容让自己将张洺隽从药谷带出来的事情了。

宁谷青靠在椅背上，仰着脑袋，夜里的风凉凉的，穿过外面的大堂，被屏风挡去了大半。

“那看来，他是去找厉王了。”

高伯容坐在椅子上，说：“现在他们都在坪镇，张贺礼找的那几个人也不过是超出一般常人的能力，也不用为他们担心。”

“你话虽如此，不过听起来，好像也不是不担心的样子。”

宁谷青轻笑道。

“你倒是眼睛看不清，却什么都知道。”

高伯容看了一眼宁谷青，说：“最近皇帝正在找神医。”

“……”

宁谷青微微侧头，没有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