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把孩子放在床上,医生赶过来问:“怎么回事?”他检查女孩的身体情况。
脸色大变,“推进抢救一室,联系儿科医生,立马过来。”没有几分钟的时间,所有人都着急忙慌的把女孩推进了抢救室。
护士拦住慕清和女人:“家属在外面等候。”
她们只能留在外面,女人一直在哭,从上车开始就不停的哭,直到现在还是一句话没说,就使劲的哭。
慕清累得气喘吁吁,一路跑过来她都没有喘口气,现在才终于有时间能喘口气。
她拉着女人,让她坐在抢救室外面等待的椅子上,安慰:“冷静一下,孩子已经进去了,没事了,医生会尽全力救治她的。”
她穿着简陋的睡衣拖鞋,睡衣上什么污渍都有,慕清把外套脱下让她穿上。
温浩伦停完车来到抢救室外。
……
那边,程坤和马晓峰赶到毕琴家,程坤问:“毕琴怎么样了?”
“不知道,温队和慕清刚刚把她送去医院,还不知道情况。”
马晓峰看着被手铐拷在一边的男人:“他就是毕琴的爸爸?”
“对!”
程坤:“看他这个样子,跟这房屋,十有八九都猜得出来。”
房间很小很简陋,因为刚才他发狂打毕琴的妈妈,现在地上墙上到处都是啤酒瓶盘子碗筷摔碎的残渣,再看看他肥头大耳喝得醉醺醺的样子。
几人都是刑警,见过不少这种人。
程坤瞥见肖琦琦手上被划了一块淤青,拉着她的手说“这是怎么弄的?”
肖琦琦声音软糯,听话的说“刚才头儿把他拷住,他中途醒过来一次张开就骂骂咧咧的,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个石头,砸到的。”
马晓峰听她柔弱的声音,心生怜惜,只是她对着的人却是程坤,看着她和程坤两人,他撇开视线,将男人带下楼。
医院里,抢救室里进进出出好几个人,最后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出来,把口罩解开,微有些气喘的说:“家属在吗?”
女人哭着说“我是她妈妈!”
医生看向温浩伦警惕性的问:“你是谁?”
他还没有回答,女人死死的拽着医生的手,一副要跪下去的样子,“医生,我女儿她怎么样了?她没事吧?啊?医生!你说话啊!”
“家属冷静一下,孩子再送晚一些就回不来了,现在生命体征已经正常平稳,过几个小时她就能醒过来了。”这边他解释完。
就看向温浩伦这边,“孩子的情况我们已经报警处理了,你是谁?”
“我们是警察!”
医生这才反应过来:“哦!是警察,抱歉刚才我说话的态度。”
“没事,我想了解一下孩子的情况。”
女人跟着护士到监护病房,医生:“8岁的孩子,身上全是伤痕,有用鞭子打的,烟头烫的,脚踹的,更可怕的是还有咬痕,下体已经血肉模糊,后半生都将要带着尿袋生活,送来的太晚了,那孩子以后或许不能再怀孕了。”医生说着也满是同情。
慕清刚才抱她的时候,没有时间注意那么多,只是一心想把孩子尽快送来医院,她没想到,原以为是侵犯未成年幼女,现在竟变成了性侵虐待儿童。
这让她一时间消化不了。
医生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我从医10多年,从来没有在任何一个孩子身上见过那么触目惊心的伤口,做这种事的人我希望你们警察能早日将他逮捕归案,留那样的人只会祸害社会。”
医生走后,慕清去监护病房看了看毕琴,毕琴全身都带着仪器,瘦小的身子睡在床上,一脸安详,就好像那可怕的一切都没有在这个孩子身上发生过。
她垂头丧气的走出去,温浩伦坐在外面的椅子上,她坐到他身旁。
慕清问:“温队现在找到了毕琴,我们有证据抓捕何健飞吗?”
温浩伦轻柔的嗓音:“现阶段能把何健飞带回去审讯,但就是毕琴的身体情况还有心理方面,之后的询问搜证工作会非常困难。”
“她已经这样了还要询问?可能吗?”慕清担心毕琴能不能受得住,毕竟发生这种事大人都接受不了,更何况一个孩子。
“她是主要证人,明天我让琦琦过来更你一起,你们试试能不能问出什么,不要勉强。”温浩伦自然知道慕清的顾虑,他也不想那么快的就进行询问。
但是这边是案件那边也是案件,破案时间越拖对其他人也是一种伤害。
慕清有气无力:“好……”
一直都没有时间看一眼现在是什么时候,刚才才注意到现在已经深夜了。
慕清抵挡不住困意,双眼已经困得睁不开。
温浩伦将她的头靠在自己肩上,把外套披在她身上,看她这样靠着不舒服,他又调整一下位置,一只手从后面揽着她。
慕清动了一下,就靠着继续睡着了。
温浩伦用一只手揽着她,这样的感觉似曾相识,她轻盈的重量靠在他怀里,让他想到了江一泽案件的那天,他冲进火场里,将她抱出去。
那天他记得他在外面整个人的精神崩溃了,他一直都想不通是什么驱使他义无反顾的冲进去。
好像从这个女孩出现的那天开始,他的心都乱了,乱成一片,她靠在怀里,均匀的呼吸平和安静,柔软的身体填补了他独自一人的空缺。
这一刻他的心安静下来,跟着她一起睡着。
今天是他这20年来第一次没有被梦魇惊醒,一觉睡到天亮,这是唯一一次他没有被噩梦折磨的夜晚。
早上醒来,他都没有反应过来已经白天了,他没想到自己居然睡了一觉还一直睡到天亮。
以前安眠药都不能让他睡踏实,今天他却睡着了,而且中途没有醒过。
怀里的人动了动,似乎已经睡醒了。
慕清睁开眼睛,看到自己的姿势,又看到温浩伦醒着,以为他因为自己一夜没睡。
她首先想到的就是跟他道歉:“温队,对不起。”她懊恼自己怎么靠在温浩伦身上睡得那么死,肯定打扰了温浩伦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