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同看向在客厅中央垂着头，静默不语的苏慕清，素莲雅韵，静在其中。

温浩伦兜兜绕绕又绕回了这个问题：“那你可就先要告诉我，巩禾山和陈小玲的关系了！”

李雪晴果然不是一般人，嗅了杯中的苦咖啡，微皱眉道：“这苦咖啡放了糖跟没有放糖一样，还是那么苦，不关心味道只是嗅到那股苦味，有些人就不会碰。”

一饮而尽，还品尝了一下味道，似是不错，意犹未尽的又倒了一杯。

……

几人聚在一块开了一个小会，温浩伦：“明天继续询问李雪晴，程坤你继续跟陈小玲这条线，务必要找到何立，晓峰你留在巩家，万一她不按套路出牌，又会弄出什么事来。”

程坤：“确定幕后人是李雪晴了？”

温浩伦：“明天我会再去找一趟巩禾山问清楚，不过十有八九就是李雪晴了。”

再？

苏慕清抓住他字眼里的意思，“你已经去找过巩禾山？”

温浩伦也不想瞒她，“前天去过。”

李雪晴的嫌疑越来越大，却不知道她的动机是什么。

苏慕清没想到的是，他已经去见过巩禾山了，既然他已经找过巩禾山那他就已经完全知道了其他事。

温浩伦你到底是怎么看待这件事的？

说是明天其实也就是今天，别墅里的人哭的哭吵的吵一晚上没有消停过，巩战找不到发泄的对象，就对着哭泣的高捷一顿数落：“让你看着孩子都看不好，你一天到晚除了花钱买一大堆奢侈品还会干什么？现在还有脸在这里哭，哭什么哭！”他心烦意燥，高捷一直在哭，哭得他都听烦了。

高捷刚刚才被陈虹打过，现在还是捂着脸不敢出声，胡汉林两父子早就在沙发上睡得正熟，打雷都吵不醒。

巩战坐不住，心里担心巩俊杰，站起来走来走去，问问这个片警问问那个刑警，可是谁都不愿意搭理他，安慰了几句说不要担心就不再理他。

既然已经确定了目标嫌疑人，就可以继续进行下一步的调查。

程坤回局里继续追查何立，温浩伦准备启程去医院，苏慕清赶出来：“我跟你去！”

“好！”

初晨的靖川，这些天刚刚好都到了阴雨天气，没有下雨空气中也特别潮湿，坐车一路下山，看着窗外逐渐喧嚣的老城。

开车到达医院，助理守在病房外，病房里围了一圈医生护士。

助理站起来：“医生在里面查房。”

他们只能稍在外等待。

借由等待的时间苏慕清，“张助理你跟着巩禾山也多久了？”

“从巩先生回国开始我就一直在巩先生身边做助理。”

苏慕清：“他有没有找律师立过遗嘱？”

“这个我不清楚！两位警官，自从你们一前一后来找过巩先生之后，巩先生身体都会变差，医生也说过他现在要心平气和，不能急躁。”

温浩伦和苏慕清都不说话。

接着医生就出来，继续去其他病房巡房。

他们几人进去，巩禾山勉强的靠着枕头坐起来，硕大无比的病床，即使再有钱在的地方再好，他的生命也已经开始倒计时。

巩禾山比前两次看起来更憔悴，深凹陷的黑眼圈，鼻子上插这一根管子，手里还拿着氧气罩，瘦弱无力，连喘气都变得费劲，一部分或许是因为担心陈小玲，另一部分可能是因为苏慕清的出现。

巩禾山虚弱的对助理说：“你出去！”

助理整理好被子，关上门走了出去。

巩禾山看着他们两人，“没想到你们居然会在一起！”这么多年巩禾山一直都在关注着案情，也知道那时看到的那个警察也死了，今天他们两个一起出现在他面前，说是造化弄人也不为过。

温浩伦不想跟他讨论之前的事：“想必你的助理已经把这些天发生的事都告诉你了。”

急问：“嗯，小玲的伤势很严重吗？”呼吸不过来，急急的用戴上氧气罩。

温浩伦：“你怎么不问问现在下落不明的巩俊杰，他可是你孙子！”

“……他们都是冤孽，小玲还好吗？她伤的重不重？绑匪为什么还不送小玲去医院？”

温浩伦：“陈小玲是不是你的女儿？”

巩禾山愣了一下，“你……你在说什么……”

看到他的反应，苏慕清就明了，“陈小玲不是你女儿，而是孙女！”

巩禾山看着她剧烈的咳嗽，已经不问自答了，看他的反应那么大就知道苏慕清说对了。

温浩伦看向苏慕清：“孙女？”

苏慕清继续道：“而且不是巩战的孩子，而是已经死去的巩翎的孩子。”

巩翎就是巩禾山跟着一起去澳洲原配的儿子，当年跟母亲一起死在了澳洲。

巩禾山显得更加沧桑，刹那间仿佛看破红尘一样，好不容易能呼吸了，他：“对，小玲是我的亲孙女！”

温浩伦也从他的话中听出端倪，再结合调查以来的奇怪之处：“亲孙女，那……”

“巩战不是我的儿子，巩俊杰也不是我孙子，现在整个巩家，唯一跟我有血缘关系的只有小玲。”

“发生了什么事？”

“当年我到了澳洲，夜夜笙歌把钱当纸花，混乱的生活穷了一辈子没想到还可以过的那么奢侈，那些外国女人一晚上找十来个陪我，不光是我，巩翎也是一样，过着一段极其奢侈淫乱的日子，后面越来越有钱更是越加放肆，我就是在那时候遇见了李雪晴，本来起初一切都很好，却没想到巩翎还有我的妻子在回家的时候出车祸一起死了，那个阶段是我最难熬的时候，幸亏有李雪晴在身边，她也刚好怀孕了，她跟我说是我的孩子，巩翎又死了，我就让她搬到我家，一直生活了那么多年。”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回忆起当年懊悔不已，“接着巩俊杰也出生了，没想到的是我无意中知道了巩战不是我的亲生儿子。”他闭上双眼不想接受这件事。

温浩伦：“你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