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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时候严桓感觉更难受了,在家里也没翻出来什么药。
他认真思考了一下,觉得真不能在这等死,拿了钱包就出去了。
夜凉如水。
冷月无声。
开车是不可能,我怕刹车还是油门都踩不稳。
叫救护车就更怂了,明天自己会上头条的。
出了小区,好像更难受了,浑身乏力头部有点晕,胃里更是反感。
他蹲在路边,猛的吐了出来。
今天本也没吃什么,这一次胃里仍是翻江倒海仿佛要掏空似的,可是吐出来的仍然只有一滩唾液。
后面他一吃就吐,什么都吃不下了,不管是药还是饭。
现在食道像有一股吸力把脏腑都吸了上去一般,整个胃部被狠狠的提了起来,大肠小肠都能感觉被拽起来的感觉。
严桓莫名的感觉难过,身体依然难受。
泪水都涌了出来了。
会不会挂在这里呢,会不会突然就晕倒呢。
严桓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
他慢慢站了起来,觉得腿有点麻,硬撑着往前走。
下意识的,往有灯光的方向走去。
“严导?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好像有人扶着自己,肢体接触处一片温热,严桓还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气。
女人好像都有体香的吧,前世他接触过的异性也少,但也不是没有。
靠近过那些女孩子,就是闻到过的。
是体香,不是什么香水和化妆品。
但是上了年纪的好像就越发失去生命力的黯淡。
最旺盛的时候还是荷尔蒙分泌最强的时候么?那些少女、少妇年龄层的。
严桓侧头,只见一个样貌端庄秀美的漂亮女人,鹅蛋脸,但是下巴有点圆润,身上有一股动人脱俗的气质。
张芝涵。
张母。
严桓动了动双唇,想说着什么,可是这时候要说什么呢。
他脑子真的很乱,平常不太爱说话。
去跟人家谈生意往往都是花了好多时间先琢磨一下明天人家会说啥,然后自己该说啥怎么接。真有什么情况自己就得随机应变啊。
他真不喜欢谈生意,不喜欢应酬,人际交往都不太可以。他把好多事情拋给燕婉,也是没办法,一直对于妹子很愧疚。
自己也有点依赖她。
我不能长袖善舞,也不好运筹帷幄。
一直想着,能够抄几部电影就好了,多抄几部就好了。
骨子里终究还是个小人物,当年在京城买了二十多套房就很满足的感觉,明天的事情那就到时候再说,他都想就这么颓废下去了。
像很多人一样,混!
一潭死水的人生,无波无澜。
挺好。
“好了没事的,我带你到医院啊。”
胡思乱想着,张芝涵好像把他扶到了马路边上了,拦了出租车,把他搀扶进去。
车里很闷很狭小的空间,严桓胃部又一阵抽搐,猛地回过神来!
刚才想吐,自己强忍着憋回去了。
可是还是知道此时胃部是蠢蠢欲动,即便里面没东西了,也会吐出胃水什么的之类的吧。
会不会是胆汁,话说他现在还没有明白胆汁是怎么回事,倒也常听人家说什么胆汁都吐出来了,很严重的样子。可是还不太理解,人体好像没有“胆”这个器官吧,胆汁到底什么鬼,我真想度娘一下。
这地方真的让人难受,他连忙打开一点车窗,凉风灌进来一些。
可是知道没用的,这就等同在你临死前给你吃好喝好睡好的条件,但你也没那个心了。这点小小的自欺欺人的小安慰,或许可以选择骗骗自己吧。
他是晕车的!
记起来了。
脑海深处的记忆,最早的记忆,当然是他前世的生活。
那个晚上,好像是坐着一辆7座的车子回家,是父亲开车,从县城把大家载回家。
母亲在车上,哥哥在车上,弟弟也在。
他就记得自己这一路上一直吐一直在吐!
母亲拿着塑料袋在接着呕吐物,不是一只手温柔的拍拍他的背。
原来,这么熟悉的操作,早就开始了。
记忆中,父母那只大手,很舒服很舒服。
后来他才知道的背上有一个点,拍那个部位能让自己好受一些,拍错的话就更加的难受。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也没有细究,那时候依然是太懒了。
就这么,记得自己经常晕车,经常吐在车上。
很奇怪,幼时还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这样,好像别人不会的。
他就很讨厌坐车,甚至有点恐惧。
车上的旅程就是一段呕吐的旅程。
但是有时候自己也好像明白避免不了,时间久了就感觉不会了,结果依然吐了一路。
父母带他坐车都不敢让他之前吃太多东西。
后来再长大了一点,细究起来是发现在车上总会闻到一股浓重的汽油味,让他鼻腔还有胃部很难受。
感觉应该叫那种甲烷那种气味。
各种车有各种不同的气味,而有些车的气味真的很冗杂他也不知道啊。
后来坐了地铁,坐了火车这种东西,就惊讶了。
这种交通工具就太好了!
味道还好。当然自己没有坐过春运期间的火车……
后面才似乎明白这两种交通工具不是烧油的。
动了。
好像是后来考驾照之后,才慢慢消失了那个状态。
毕竟要是开车的人晕车那就可怕了。
他后来在想,应该是自己强大的心理暗示压制了下去自己的生理反应。
不是不晕车了,是不敢晕!
是这样子啊。
脑袋晕的厉害,胃部也开始抽搐了,喉道和口腔都感觉不适,很反胃的感觉。
他把手伸到旁边车门了,真要吐了就立即开窗吐外面吧。
“你怎么了?很难受吗?”
张芝涵摸了摸他额头,看了看他的脸色。
“再忍一下吧,医院就在前面了。”
严桓另一只手被轻轻抓着,感到了一股温柔的热量涌了过来穿递给自己,下意识的想着什么。
“没事。”严桓轻轻摇头。
他也感觉自己的声音有点涩,嗓子干痒的要紧。
他仿佛明白了小病并不要紧,要紧的是那时候的有些彷徨和无助。那时候他走出家门,门里门外都是他一个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