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常宣心中实在是怒极,前日听贾珍说贾环不上供银子,他心里就极为不高兴,但心里却认为贾环是守财奴,心中格局小,只看到眼前的绳头小利,所以心里对贾环是轻视的。
当然朱常宣也没打算放过贾环,毕竟贾环冲撞了他,他本想着最近几天,着人找个由头,敲打敲打,收括一下贾环。
谁知他还没动手呢,贾环竟然把银子全部捐出去了!
这不孝敬给他,凡而捐给那些流民,眼中君父何在!
“不识抬举,你派人把他给我抓起来!”
朱常宣厉声喝道,脸上青筋暴起,旁边的妃子噤成一团。
夏守中也吓得一哆嗦,但还是一伸头,尖着嗓子提醒道:“殿下使不得呀!那贾环不仅是沈士周的学生,现在又带头捐献,己惊动了皇上,风头正盛,若无缘无故把他抓起来,有得殿下名声,而且要是传到皇上那里……”
听夏守中这么一分析,朱常宣脸上怒气渐平,但眼里暴戾依旧,过了一阵子才说道:“小小蝼蚁,不知死活,你找人探查他,寻个正当理由把他拿了。”
“遵命。”
“下去吧!”朱常宣甩了下袖子。
夏守中退下后,到了门外,却微微皱起了眉头——所谓寻个正当理由却也是不好办的!
说他违法乱纪吧,贾环好像没有,而且又主动捐银,乱纪什么的给他按上去简直像笑话;栽赃陷害吧,贾环又不是官家,身份暂时达不到;说他与他人有奸情吧,一来贾环年龄小;二来即使有,也不是什么大事。
一时之间夏守中感觉贾环像背上厚厚的乌龟壳,竟无处下口。
“杂家想那么多干嘛,解铃还须系铃人,这风声是他们传过来的,就让他们去想去。”
想着,夏守中出了东宫,直奔谢府。
……
于此同时,养心殿内,天启帝坐在龙案后,一手拿着捐钱的名单,一手抚须,一边听着沈士周的汇报。
实际上天启帝表面上微微而笑,但内心深处是异常高兴,异常震动的,毕竟帐目上白纸黑字的写着近三十万两!
而这仅仅还只是一个京都,全国那么多州府,还有更为富饶的南方陪都,这要是全收了得多少银子!
并且令天启帝更为高兴的是,听沈士周的讲述,谢俊的儿子谢什么贤的,在贾环的挤兑下,捐了三万一千两银子,仅次于福王!
这谢什么贤的捐献可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他代表的是谢俊,举动也代表了谢俊的态度,实际上捐赠就变相表明了谢俊同意商税的实行,有他带头商税往后推行就轻松了。
而如果谢俊不认帐,正好用此事堵他,说他出尔反尔,品德有缺,正好是让他下台的理由……
越想天启帝越觉得银子正滚滚而来,越想越觉得贾环此举可心,心中恨不得立刻打赏他,赏他个官当当。
但转而一想,天启帝又觉的此举颇为不妥当,利用捐赠这事推行商税,就相当于利用贾环把人往沟里带了,己经惹了众怒,这要是再赏赐他,这不是把他架在火堆上烤,遭人嫉吗!
要是贾环年纪大些,有些势力也可,但贾环却偏偏只是个庶子,年纪还小,功名之路也只是个起点,这要是赏个官,大的年龄不合适,小的不是正经科考出身,再加上这档子事,必然会受排挤。
“算了,这小子年龄还小,听说他才思惊人,等他以后高中再讲吧!不过……”
天启帝思忖着,待沈士周讲完,又吩咐了一些事宜,如把番薯拿来,宣旨五城巡司严控粮价,漕运从南方买粮等,这才让沈士周和朱瑞退去。
待两人出了养心殿,天启帝禁不住抚须畅笑,然后吩附李忠道:“传朕口谕,贾淑妃文德贤淑,升为贵妃,今晚侍寝。”
在皇宫中这贵妃可是仅次于皇后和皇贵妃的存在,不是一般的嫔妃可比的,眼见贾敏得宠,这送信可就成了好差事——赏银是少不了的,而且还能固宠!
“老奴遵命。”
李忠后退了几步,然后把拂尘往肩膀上一搭,屁颠屁颠儿的去了。
重华宫内,贾敏一身宫装,头上金钗步摇,正站在窗下逗弄画眉——寂寞深宫,长天漫漫,贾敏平常就逗弄画眉打发时间。
而就在这时贾敏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了‘咚咚’的脚步声,鹅颈婉转,贾敏就见李忠猫着腰匆匆赶来。
古井般的心突然一动,随即就听李忠尖着嗓子大声喊道:“皇上口谕,贾淑妃接旨。”
口谕之类的就不用摆香案了,贾敏急忙拜倒在地,当然重华宫里的宫女也是扑倒了一片,随后贾敏就听李忠喊道:“皇上口谕,贾淑妃文德贤淑,升为贵妃……”
虽然同样是妃子,但在等级上贵妃却比淑妃高了两个等级,等级在皇宫里意味着更大的自由度、更大的恩宠,幸福来得太突然,贾敏禁不住‘啊’了一声。
而李忠宣读晚会之后,便满脸堆笑的凑了上去,满面堆笑道的说道:“恭喜贾贵妃,贺喜贾贵妃,得天之宠,另外,皇上让老奴传话,晚上将到重华宫里来。”
“啊……惜墨快赏、快赏……”贾敏一边从地上站起,一边慌乱的吩咐着,心中欢喜如漫天飞花,满满一片天!
“李公公,这是怎么回事,李公公来这边坐坐。”
有果必有因,以贾敏的机敏自然不会认为有从天而降的喜事,所以贾敏一边往李忠手里塞着金锭,一边问道。
“恭喜呀,贾贵妃,荣宁二府人才济济呀,你可有一庶第名曰贾环者……”
贾环毕竟是贾敏的庶弟,虽然在贾敏的心里贾宝玉是第一位的,也满满的占据了她心里亲情的绝大部分,但贾环在她心里还是有点位置的,但所谓的位置也不国是一个平庸的孩子,而且皇宫规制严格,贾环的报纸并没有传到宫里来,至于贾环在商业上的事情,宫中乃权势之地,是羞于谈论锱铢的,因此贾敏更不会知道,只是隐约听到他作过一首词,叫《鹊桥仙》的,她听了也很惊艳,除此之外,贾环的信息她就不知道了。
“哦,我那弟弟怎么了,公公请讲。”
(记住本站网址,,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773buy”,就能进入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