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凡有些狂乱，手都不知道往哪放，原本紧握的匕首也收了起来。
能够虚空而立，眼前这个邋遢老者的实力想必也不低，如果对他要是有什么恶意，凭借手中那把匕首，他也翻不起什么风浪。
“前辈说笑，小子一时口误，口误！望前辈海涵。”
云凡立即换了一副笑脸，开口辩解道。
“嗯……”
老者听了，也不回话。眼神却在云凡的身上上下打量着，不时捋一下自己的胡须。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小子，你今年还未满十八？一身实力也还勉强过得去。可有师门？”
“不敢欺瞒前辈，小子无门无派……”
“嗯，那就好！那就好！叫师傅！”
“师……师傅？”云凡有点反应不过来，这是什么情况？
“嗯，乖徒儿。以后就是就跟着为师好好学艺。”邋遢老者脸上的严肃立刻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笑容。
“啊？”云凡更加懵了！
“我没说过要拜师啊？”话一出口，邋遢老者的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开口说道：“重复一遍上上句话！”
“不就是一个啊字吗？”
“再上一句……”
老者向着云凡甩了一个脸色。
云凡心里有些难以忍受。
“这就是传说中的倚老卖老吧，这脸皮，没谁了！”
云凡怔了怔，似乎是老头的人品刷新了他的下限，哪里还有一点高人形象。
“前辈，这个不太好吧？”云凡试探着，可是老头似乎没听见一般。
其实老头心里真的生了一股收徒的心思，更奇特是，他有一把剑，千百都没有线索的东西，就在今天，它动了。
“能跟为师说说，你为什么冒着危险去救这头妖吗？”老者不再跟他讨论师徒问题，而是他对此前云凡的行为有些疑惑。
一个纯正的“人”，冒着危险去救一头妖。这似乎是一件不正常的事情。
再添之，邋遢老者活了无尽岁月，什么样的事情没有遇见过。他就是纯粹好奇。
云凡听后，皱着眉认真想了想，开口回答道：“原来前辈也只是一俗人而已，你觉得人为什么称之为‘人’？不就是因为有着超乎其他种族的智慧和创造力吗？如果其他种族也有着和人类同样的智慧，甚至超越了人类，我们不应该学习，或者敬畏吗？”
老头看着云凡的眼睛里没有丝毫异色，纯净的眼眸带着明亮，看起来很有说服力。
“哦？那你如何看待这天地？”老者略微沉思，随后又开口问道。
“都说，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但是我却听一个人说过，修士，才是这天地间最大的贼。天地可敬，万物可畏，当以天地为父母。”
“嗯？想不到你小小年纪竟有如此领悟，果然是我的好徒弟。”
云凡有些无语，脸皮厚的人果然不能跟他讲理。
老头也没有跟云凡废话，手往略显宽大的袖子里一抽，一把看起来已经腐蚀不堪，只剩剑柄还完好的长剑出现在他手中。
三尺长剑，剑身被铁锈一般的东西覆盖，凌厉的剑气依然散发出来。
“这把剑别看它外表不怎么样，但是却削铁如泥，无物不破。作为你的拜师礼了……”老头一脸肉疼的将手中的长剑“丢”给了云凡。
恐怕老头也没想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云凡一把接过老头丢过来的剑，嘴上不说。心里却在嘀咕“要是真有你说的那么好。你也不会这般随意就送了出去。”
云凡将剑拿在手里，仔细查看。距离越近，他的双手很明显地感觉到了一股锋利的气机从剑身传来，他想去摸，却被一股剑锋出一股剑气割伤。
“嘶～”云凡倒吸一口冷气。
一滴鲜红的血液从伤口处滴落在布满铁锈的剑上。
一股凌厉的剑气出现，仿佛整个剑有了生命一般，剑身之上的铁锈一点点脱落，露出银色的剑身，更加锋利的气息显露出来，将老头都震惊不已。
“你到底是谁？”老头随口一问，发现自己说错话了。
但是他心里却非常困惑。
老头名叫天源，一生最得意的便是命数之道。
算天算地，无所不算。
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把看似破烂不堪的长剑，乃是千年之前，他路过一处绝地之时，天空突降的一把“神剑”，当时共有五个实力不低于他的大能抢夺，最后却落到了他手里。
由于好奇心重，他便用命算之术查看，想要知道这把剑的来历，最后他的一缕意念跟随剑的轨迹，突破天际也没有线索，反而让他受了反噬，伤了神魂。
从此老头就将这把剑收藏，直到今日才出现一丝异样。
云凡此刻完全没有注意老头看他的怪异眼神，当整个剑身的铁锈开始脱落时，一股凌厉的剑意直入他的脑海。
一段似乎是小型剑身凝聚的文字散发着精光，不断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破天式”“戮天式”“毁天式”“灭天式”……
一段段文字仿佛活过来一般，一会儿组成一个剑招，一会儿又变换开来。
云凡“看见”后面的文字只有灰色的印记，应该是后续部分。
“居然是剑法！这种威力十足的攻击性剑法已经多少年没有出现了，似乎这是一种新的剑法，无论是仙侠山庄的神剑剑法，又或者天宗的御剑之法都不是。。”
云凡沉浸其中，将四式剑招的功法记下，整个人也回醒过来。
此时的长剑已经不复先前那般窘迫，银色剑身，配合其上一条龙形花纹，看起来格外不凡，高傲，孤冷，这把仿佛一个剑客一般。
云凡将剑握在手中，随意使了几个虚招，竟然极为趁手，没有丝毫的生涩之感。
但是云凡也发现了异常，剑身之上有一股气息挥之不去，他怎么也感觉不到。
这一幕让他心里一动，脑海里不由得想到了老龙头给他看的那些画面。
那把刻有“仙萧”二字的仙剑。整个人不由得痴了，任凭老头如何喊叫也没有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