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清站着,拎着茶壶将对面的茶杯斟满茶,望着那如冰雕一般的完美容颜的时候,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
“坐。”冷殃淡淡道。
元清立刻老实的坐了下来,有些拘谨的望着对面的冷殃,有种又回到刚开始见面时候的感觉。总感觉对面是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辈,而她下一步就要被训了。
“元清。”冷殃情深开口,声音一如既往的冷冰冰的。
“是,您说。”
“”
“我昏迷了多久。”冷殃问道。
“挺久了”元清立刻瞪大眼睛,皱眉道:“你真的是疯了,你都无法想象你弄出了多么恐怖的场景,我好担心,好在你没事伤应该都好了吧?到时候我们要去万城世界,你的身体可以吗?不知道会不会被传送到一起,但是分开的几率比较大我给你买了好些丹药,我灵石都快用完了,到时候要挖梵天的药材去卖了”
元清一打开话匣子,就跟说不完似得,滔滔不绝,将这些日子的所有事情说了个一清二楚。甚至担心他不记得宗门的事情,也将宗门里的一些,都细说了一遍。
就这还没有结束,他们一路之上去的地方,断断续续的场景,有的时候时间都前面不搭后续,就这么随意说着,想到哪,就说到哪,嘴巴一刻不停。
冷殃就这么安静的听着,眼睛望着她,也不打断。
说了好一阵之后,元清觉得口渴,瞬间灌下一大杯茶水后,随意擦了擦嘴角,望着冷殃问道:“怎么样,记起来了吗?”
“你说的我记住了。”冷殃说道。
元清扶额,敢情这是一点都没有想起来啊。
“可是你上次,我稍稍提了一些些,你就慢慢记起来了,这次怎么有点慢呢”元清听不出自己语气的抱怨和郁闷。
冷殃倒是听出来了,当下微微蹙眉道:“我不知。”
元清尴尬一笑,接着道:“无妨,上次我跟你说过之后,慢慢的,你就开始记起来了,这次估计也是要花些时间才行”
冷殃定定的望着她,声音冷冰冰的,没有丝毫温度。
“这次似乎有些不同。”但是具体哪里不同,冷殃自己也不清楚,总觉得脑海中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抹去一切。
但是——
冷殃伸出手腕,露出了那个木镯子。
“有这个,我就能记得你。”冷殃说道。
元清一时间,只觉胸腔被什么堵住了,一股气上不去下不来。只呆呆的望着冷殃,又抬起手,看了看那木镯子,忽的呼出一口气:“那也好,记得就好。”
“你说的那些,我没有一点印象,但是我可以记住。”冷殃冷冰冰的说道。
元清望着冷殃,有些不太能适应现在的他。
他还是冷殃,语气语调也没有变化,实力更加强大了,但是与记忆里的却是相差甚远。
难道修无情大道,便会如此?
现在修为只是元婴后期,就已经如此,将来若是到了化神期,甚至飞升上界呢,到时候又是何种光景?上面冷殃可没有熟人而且那边肯定能人遍地,若是冷殃持续如此,不知道会不会被欺负。
毕竟他谁也记不得。
“冷殃,我会好好努力修炼,将来去上界找你的。”元清说道。
有她在,冷殃就算是不记得也没有关系,她会记起着,到时候去告诉他。
冷殃望着她,微微诧异,还未反应过来,手便已经伸了过去。修长如玉的手指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就像是做惯了那样,虽然整个人还是冷的,但是那掌心是温热的。
元清将他的手拿下来,认真道:“我会保护你,不会让你被骗婚的。”
“”
元清心里发了誓,决定要好好保护冷殃。万一冷殃什么都不记得了,又不知哪里跑来个漂亮女修,到时候一忽悠,冷殃没准就跟人家跑了。
这是绝对不可以的!
冷殃的道运她来守护。
冷殃敏感的觉得此时气氛似乎有些不太对,但也没有深究,只问了一句道:“万城世界,十日后开启,可需要准备些什么?”
元清猛地一下子站了起来,双目圆瞪,似是受到了惊吓一般。
冷殃诧异望着。
“我的灵符还没有准备!”元清惊叫了一声,也不管刚出关的冷殃了,飞速跑回了自己的屋子,拿出来十沓符纸,就开始准备画符。
这可是她唯一的依仗,这东西得多画一些,她霉运缠身,就指望这个后手帮忙了。
三个时辰后。
梵天一人掠了回来,结果一眼就望见树下坐着喝茶的冷殃,而元清却不见了。
“你把元清打晕藏起来了?”梵天直接开口问道。
“没有,说是准备灵符。”冷殃说道。
梵天点了点头,它还以为是元清太过吵闹,被打晕丢一边去了呢。
“为何就你?”冷殃问道。
梵天腹诽:我要不是老窝在这里,我也暂时不回来,那群蠢货没一个有用的。
“拿样东西给你。”梵天说着,一抖衣袖,将一个小银蛇抖了出来,“你的兽宠。”
小蠢蛇一脸懵,待看到冷殃之后,一脸兴奋的飞速游了过去
然后,被直接冻住了
“我没有契约。”冷殃冷静的陈述了事实。
“你暂时切断了。”梵天说道。
冷殃先是自我查证了一番,待确认后,才伸出手指解了冻,将小银蛇收了起来。
小银蛇依旧十分兴奋的在冷殃的手腕上饶了好几圈,才缓缓趴了下来,湛蓝的目光里,十分纯洁无邪。
呵——果真是小蠢蛇。
“万城世界你是如何打算的?”梵天蹙着眉,问了一句。
“不清楚。”
“你当时说过,要去找元清的,她实力不够,独自一人去闯万城世界十分危险。我们若是暴露,对她亦是不好。”梵天说道。
冷殃点了点头,什么话也没说。
但是梵天确定了,冷殃这句话听进去了。
那就可以了,有冷殃在,就算元清真的倒了十八辈子的血霉,也基本上性命无忧了。
“还有,一个叫姜云歌的,你注意一下,可能是抢了元清道运之人,十分危险。”梵天说道。
“姜云歌?”冷殃微微皱眉,低声道:“好像有点印象。”
梵天诧异。
冷殃兀自沉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当时受伤皆是因为她故意牵连于你,虽然师出同门,但是没必要手下留情。”梵天淡漠说道,“而且元清因她好几次受伤,此人是个祸害。”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