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暗精灵加护的根源所在,而你们所身受的加护,就来源于这些黑水,是吗?”艾拉有点凝重地问道。
菲娜莉娅微微颔首,道:“不错。”
艾拉深深地叹了口气,她看着杯子里的奇妙黑水,最终还是决定将其放回去。
通过之前对暗精灵的接触,艾拉已经确定,这是一种没有加护就会自动走向灭亡的种族,而近十年来,暗之精灵中都没有诞生过新生命,再联系起这只有三米大小的水池,很显然,暗精灵的源泉之水已经快要枯竭了,即便此时她只是取走这么一小杯,对整个暗精灵种群的影响都不可估量。
于是艾拉转过身,想要将杯中的黑水还回去,不过就在这一瞬间,菲娜莉娅非常焦急地迎了上来,神色慌张地扶住了艾拉的手,道:“不可以!不可以倒掉!”
听见菲娜莉娅那急切的声音,艾拉有些不解了,便道:“这是为什么?”
菲娜莉娅急忙解释道:“已经取出来了,就无法还回去,现在倒掉的话,只会白白浪费掉这些暗夜的加护!”
“还不回去?”艾拉不禁睁大了双眼。
当艾拉看见菲娜莉娅点头的时候,她真的有一种很难以忍受的感觉,却道:“我知道你想向我示好,可是也没有必要拿种族的存亡来做注码吧!你这样做,让我很不爽,知道吗?还有,这么重要的东西,你擅作主张的交给别人是闹哪样?现在恐怕所有暗精灵都因为受到影响而知道这件事了吧!你就不怕引起暴动?”
菲娜莉娅闻言微微一笑,道:“这一点倒是不用担心,除了我之外,其他人基本不会受到影响的,暗精灵虽然需要夜之加护,可就算没有了加护,其他暗精灵也还是可以存活下去的,只有女王,才会和这夜之池同命!因为女王,是这夜之池的守护者。”
“即便如此,你也不该拿这池水开玩笑,我可不喜欢你这种做法!”艾拉依然显得有些不悦。
可菲娜莉娅默默捧住艾拉的手,半跪在她面前,道:“并不是那样的!并不是您想的那样的!我并不是因为想要讨好您,才将这池水交给您的。”
菲娜莉娅真诚地凝视着艾拉,那双栗子色的眼眸中没有一丝的杂质,看起来是那么的纯净,仿佛无暇之月。
“我……或者说,整个暗精灵一族,都是真心侍奉您的。将您引来暗之里,并不为了让我们的种族延续下去,而是真心想要迎接我等的主人,也就是身为夜之爱女的您!如果暗精灵能兴盛下去,必定永生永世忠诚于您,如果暗精灵注定毁灭,我们也将在最后,为您绽放一缕光芒,为您的道路铺垫一块基石。这才是我们暗精灵真正存在的意义!”
菲娜莉娅的话让艾拉一下子呆住了,这和她所想的完全不同,她确实是认为,暗精灵是有求于她,所以才对她言听计从,但仔细想想,从菲娜莉娅将加护的池水交给她的那一刻起,这一切好像就不对了。
这加护池水是何等的珍贵,她能清晰的感受到,就算是在暗精灵兴盛的年代,这加护池水填满这整个水池的时代,暗精灵也未必舍得从其中汲取一杯交给别人。更不用说,在这个池水已经几近枯竭的现在,如果菲娜莉娅真的只是要讨好艾拉,大可以送她一些别的东西,完全没有必要拿出这加护池水来,毕竟艾拉并不知道暗之里中,还有这样的神物存在。
况且,艾拉能否帮助他们还是未知之数,艾拉虽然身为夜之爱女,但现在的她可没有能力帮助暗精灵填满这潭池水,而要等到何时艾拉才有这个能力,这是谁都不知道的事情,为了这种不确定的事情,而削减掉整个族群本已所剩无多的寿命,谁会做这么愚蠢的事情?
所以可以确定,菲娜莉娅所言是真的,至少,她本人是真心想要侍奉艾拉的,也正是因此,她才会拿出这等同于暗精灵生命的加护池水。
艾拉愣了片刻,随后又问道:“听你的口气,好像是很久以前就知道我的存在,可我并不认为,你有什么办法能提前感知到我!”
菲娜莉娅闻言,露出一抹怀念的笑容,道:“我并不知道您的存在哦!我知道的是,夜之爱女的存在。”
“这……有什么区别吗?难道说还有别的夜之爱女?”艾拉顿时一惊,一直以来,她都没有想过这种可能性,但仔细想想自己真的是唯一的存在吗?
好像不能确定呢!
就拿魔女的身份而言,沐恩不也是魔女吗?既然可以有复数的魔女存在,那么有复数夜之爱女也就不奇怪了。
然而事情并不如艾拉所想,菲娜莉娅摇了摇头,道:“并非如此!您是唯一的。唯一的夜之爱女!只是在很久以前,我就已经得知,夜之爱女必定会诞生,必定!”
“你如何得知?”艾拉略显惊奇地问道。
“这要从我们暗精灵的起源说起!”菲娜莉娅开始缓缓道来,“我们暗精灵一族,其实是侍奉神明的一族!”
“神明吗?”艾拉不禁皱起了眉头,顿时被厌恶的感情侵袭了内心,虽然一开始就有所预料了,可这一切摆在眼前的时候,她还真是无法接受呢!
见艾拉如此厌恶的神情,菲娜莉娅苦笑了,却道:“并不是您所想的那些神明哦!我们所侍奉的神明,和现如今的神没有任何关系!从我们身负神恩,面板中却没有阵营这一栏就可以证明!”
确实如菲娜莉娅所言,这一点她也有所预料,可她还是不喜欢神。不过因为不是和她有仇怨的新神,所以艾拉的厌恶感有所减少。
菲娜莉娅见此,继续解释道:“我们所侍奉的,是远古的神明,也是最为古老的黑夜之神,原始神——涅拉莫克斯!”
“原始神!”艾拉大惊,这一次可真是让她的内心狂震了一下,没想到暗精灵所侍奉的居然是原始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