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莉希蒂问：“听说你十五岁就加入九头蛇了？”

莉希蒂问：“你那个伯父为什么要杀你？”

希蒂问：“有说法指当年是九头蛇为了统治世界而陷害神盾局，这是真的吗？”

蒂问：“你在九头蛇那么多年就没有知道什么八卦新闻吗？”

问：“我想见见破伤风，你怎么没把它带上？”

费莉希蒂问，费莉希蒂问……

雷加很后悔自己没有强硬起来，拒绝费莉希蒂同行的要求。结果是他付出了代价：金发眼镜娘化身好奇宝宝，一连串问题都要将雷加淹没了。从美国的西北部到美国的中偏东，从星城——此时还叫斯特林市——到了福西特市，一路上除了雷加在飞机上装睡的那短时间，费莉希蒂就几乎没停过！

“我算是看出来了，你跟斯凯还真是无话不谈啊！”雷加感概了起来，“我们与她一起在bus上生活了两个月，她一直没有露陷，所以她跟你联系都是在睡觉的时候？怎么做到的，手机短信？”

“怎么可能是手机短信，那是最不保险的方式！”

“我只是随意一说……”

“我们合作写了一个混合了七种不同的加密方式的通讯软件。解密方式只有我们知道，使用者也只有我们两个。”

注意到费莉希蒂一脸自豪的表情，雷加笑了笑，然后故作严肃地问道：“这么隐秘的通讯方式，为什么？你和斯凯有什么不能让别人知道的秘密？仔细想想，斯凯加入我们的小队不会是别有用心的吧！”

费莉希蒂先是一愣，随即惊惶失措起来。

“什么别有用心，我们只是，只是普通聊一下而已。嗯，身边发生的事……”

“费莉希蒂，你说起谎来真心有够糟糕的。”一改之前严肃的表情，雷加看着费莉希蒂笑着说道。

说斯凯是‘别有用心’有些过火了。她加入小队自然不是信仰九头蛇什么的，事实上，整支特别行动小队一共七个人里，真心信仰九头蛇的一个都没有。雷加就不说了，科尔森是神盾局派出打入九头蛇内部的间谍；梅唯科尔森马首是瞻；沃德虽然暂时还不明确，但显然也不是真正的信仰者；而菲兹和西蒙斯这对科学宝宝，比起九头蛇，他们更相信自己的科学知识。这些雷加即使不确定，也已经有了类似的判断。至于斯凯，雷加刚好知道她混入小队来是为了找到当她还是个婴儿时抛弃她的父母，想要知道自己的身世。而加入九头蛇，在她看来是她唯一能做到那些的途径。

在这里雷加特意将话题引到斯凯的秘密上，不为别的，就为了让费莉希蒂不再问问题。他做到了。出于不小心出卖了斯凯的愧疚，费莉希蒂有心解释，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看向雷加的目光也是犹犹豫豫的。

不过当他们在福西特市的机场着陆，租了一辆车然后直接前往bus的一路上，雷加注意到费莉希蒂心不在焉的样子。毫无疑问，我们的金发眼镜娘还在纠结泄露了斯凯的秘密这码事。为此，雷加不忍心了。他主动开口，找了个话题转移费莉希蒂的注意力。

“我以为你会问一些关于我的超能力的问题呢。”他这么说道，“斯凯应该有跟你说过这个吧？”

结果费莉希蒂愣了起来：“超能力？什么超能力？”

见她这个反应，雷加第一个想法就是她在说谎。排除掉这个最没有可能的可能之后他想起来了，之前在给雷加专属斯凯、菲兹和西蒙斯给他‘充电’的那部分内容时，费莉希蒂用的是‘治疗’，其他的都是雷加自己因为知道内情而下意识地脑部出来而已。所以，费莉希蒂有可能真的不知道他有超能力的事。

那么，之前那两个多月里斯凯在bus上跟费莉希蒂暗中聊了那么多次，涉及到那么多关于bus上的生活甚至九头蛇的体制的问题，甚至有关于雷加本人的一些事，比如雷加的存在，雷加说过的一些话开过的一些玩笑等等，却偏偏漏了雷加有超能力这个事实？还是说，斯凯特意保留这个秘密，甚至不准备跟她的闺蜜分享？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斯凯对雷加就真的……

费莉希蒂自然不知道雷加此时心情跟跳蚤一样上上下下。她看到的是雷加若有所思的表情。

“你该不会是在编故事吧。你有超能力？噢，拜托！”她拍了拍雷加的手臂，微笑着说道，“如果你有超能力，那你就不是九头蛇的特工，而是九头蛇的俘虏、小白鼠甚至受害者了。”

九头蛇等于反超能力，这个观念还真够深入人心的。所以九头蛇内一小撮人想要通过雷加他们的特别行动小队就让人们改观，真心任重道远。反正两个月下来，进展微乎其微。不过对外效果不好，对内倒是还不错，起码小队成员对于雷加‘忽然’变成超能力者都没有表现出排斥或者反感的倾向，这对于九头蛇特工，尤其是自九头蛇学院毕业出来的菲兹和西蒙斯来说是非常不同意的了。

不过这不是重点，起码就当前来说不是。雷加也没有继续就自己拥有超能力的话题展开。既然费莉希蒂的注意力被转移，不再是那副无限愧疚的样子，这就足够了。

两人很快就来到福西特市郊外之前雷加‘入屋行窃’还‘袭警夺车’的小区，在小区的小店内买了点工具，然后穿过去小区，到了樟树林外，离车步行进入樟树林，总算回到了bus停着的那个地方。

bus还在，只是还处于瘫痪的状态。

“这里有手电筒，你可以随便参观一下。不过我想这么暗的环境也没什么好看的。”

费莉希蒂有点期待，她终于能见识到斯凯一直对她说的超级飞机了。可惜就像雷加说的，手电筒的确不是优秀的光源，昏暗的光线根本撑不起bus的科幻触感。相反，冰冷的金属墙壁以及过于生硬的线条，以及bus上之前因为斯凯和西蒙斯跟入侵者的打斗而弄得破破烂烂还残留着血迹的场景，给费莉希蒂的感觉就像是身处鬼屋凶宅一样。我们的金发眼镜娘有些害怕了。

“雷加，你在哪里？雷加……”

那小声音颤抖的。

“我在三层。”

“好，我去找你了。”听到雷加清朗的声音，费莉希蒂总算安心下来。“但是……我怎么到三层？我没看到有楼梯。”

“楼梯不在一层上二层那里，而是在二层的中间，起居室的旁边。那是一趟旋梯”

“这是什么鬼设计！好吧，我找找看……嘿，我找到了！”费莉希蒂的声音变得雀跃起来。“对了，你在三层做什么？我记得斯凯好像说过三层只有你们长官的房间。”

雷加在修理bus的太阳能供电机件。

“难怪你会买那些工具。不过，你还会这个？我以为你只是战士。”费莉希蒂这么问道，同时来到他的身边。“斯凯说你是从那个什么九头蛇学院的作战部毕业的。我偷偷告诉你，她可羡慕你了。还有那两位，菲兹和西蒙斯。”

“我只能说，学院的生活远远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美好，不管是哪个学部的。”雷加笑了笑，“还有，我是战士没错，但战士也会拿手机谷哥修理太阳能设备的教程的。”

费莉希蒂耸了耸肩，然后在一边坐了下来，看着雷加就着手机屏幕的光芒来修理那些机件，不知道怎么的就入神了。

“你在看什么？”雷加忽然笑着问道。

“我在看……啊，没什么！”费莉希蒂一下子从地面上站了起来。“对了，我又想到一个问题，既然那些人抓走了斯凯她们，那为什么他们会任由这架飞机留在这里？”

这话题转移的。

雷加再次笑了笑，然后不再多想。他修理太阳能设备的进程遭遇困境，网上的教程没有提到他现在遇到的这种情况。

“到底是接上这里，还是分一条线出来……”

他自言自语了一句，然后才听到费莉希蒂再次重复那个问题。于是他很自然很随意地回应：“为什么不把这架飞机带走？怎么带走，在没有能源无法让它飞起来的情况下？空载情况下它也有将近九十吨呢！我想那些抵抗组织的人大概是不想节外生枝吧。毕竟拖着这么个大玩意，引起的动静可不会小。”

说到节外生枝……

费莉希蒂觉得雷加说的有道理，点了点头。而就在这时候，伴随着‘轰’的一声，整架bus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