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明王再怎么可敬,也比不过自己的大哥啊!方七佛忽然松了口气,对着方腊道:“大哥,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不管怎么样,七弟我都是支持你的!”
方腊心下一阵感动,重重地拍了拍方七佛的肩膀,没有说话也无www..lā
此时雨下的更大了,方腊轻轻向明王睡的地方走去,他从地上拾起一块给明王包扎的白布,一咬牙向明王的嘴巴捂去。..
这时候明王顿时醒了,他使劲地左右摆弄着,方腊脸上现出狠毒的表情,死按着不放手,口中大声地叫道:“我方腊对明教一直都无二心,你却不能容人!不是我要杀死你,是你的错!你这个伪君子,骗子!是你的错!”
明王本就受箭伤,这时身体虚脱,有力气也使不上,挣扎了一阵便不动了;
方腊大口大口地吸着气,仿佛用光了力气,浑身都虚脱了;他瘫倒在地,突然天上一阵闪电,借着亮光看见明王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不由的大叫了一声,一脚踹了过去,口中急快地道:“你还看着我干嘛?你难道还不认错?”
他使劲用手抚过明王的脸颊,阴狠的声音道:“你还不闭上眼睛!闭上眼睛!闭上!”
方七佛在庙门口避着雨,心中乱七八糟,始终挂念着里面,终于按耐不住冲了进去,见到明王已经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方腊正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忙道:“大哥,你怎么了?”
方腊此时已经回过神来,朝着方七佛道:“七弟,我没想到明王竟然被我杀了,竟然被我杀掉了!而我,只是因为怀疑他要杀我,就把明王给杀了!七弟,大哥我……我是不是太残忍了!”
方七佛心中叹气,但还是安慰道:“大哥,你不要自责了,既然你已经决定的而且已经作了的事情,就不要去后悔了。”
方腊捂着脸道:“大哥刚才变成了魔鬼,竟然都控制不了自己!七弟,你告诉大哥,大哥是个什么样的人?”
方七佛轻声道:“大哥是个重情意、舍生死的好汉子,待人热情有礼,有抱负有理想,做事情果断,是天地下最好的大哥!”
方腊放下手,有点无力,对方七佛惨然一笑道:“经过这事,大哥心灰意冷,不想做事了。七佛,我们回漆园吧,在那里虽然受着罪,但是我不想在教中背着负担,行吗?”
方七佛点了点头道:“我听大哥的,我们就回漆园,那里还有好多熟人呢,三叔在那边也会照应我们,大哥,这件事已经过去了,早点忘了吧!嗯,大哥!”
方腊叹了一声,并未说话,只是望着外面的大雨,默不作声。
…………
雨夜的金陵衙门黑沉沉的,大雨冲洗着这衙门府内外,平常金陵城的闹市直至三更方休,但是雨夜已经使得整个城市一片安静了。
内屋里点着两盏蜡烛,这是精品的蜂蜡,但是未有刻画或是雕饰,所以价格不是特别的昂贵。蜡烛的火光闪耀着,正映着几陆异常严肃的脸,虽然没有说什么话,但是房间中的压抑谁都感觉出来了。
这里坐着的正是刑部陆平、江南提点刑狱司提点刑狱公事刘建、江宁府衙门捕头吴青和李武石、权江南两浙厢军军事将军赵将军和吴将军,还有那个游荡江湖的李京山。自陆平赶了回来,就未说什么话,直接吩咐道:“晚上到衙门书房里议事。”刘建诸人也是黑着脸不说话,闷闷的吃过晚饭,就赶到了书房。
吴青眼见众人都闷着嘴巴不说话,于是打破沉闷道:“吕师囊怎么会跑掉了?”
刘建冷哼一声,向着李京山一指道:“你问问这个李京山,到底是怎么跑掉的?”
李京山哇哇大叫道:“喂!老头子,这事和我有什么关系?你这样看着我是什么意思,难道还怀疑是我故意放走了吕师囊不成;
!真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刘建冷冷道:“当时茶棚里就你一个人,期间发生了什么,我们一概不知,你自己做了什么自己心中有数,不需要对老夫说。”
李京山气愤地道:“他妈的,老子千里迢迢从扬州跑到金陵,给你们做免费苦力还不行,还受你这个老家伙的气,气死老子了!老头,我到底哪里得罪了你,你怎么老实和我作对!”
刘建悠然道:“老夫只是猜测而已,怕是某人心虚,在这大吵大闹。”
李京山正要过去扁刘建一顿,李武石说道:“各位大人,如果李兄当时故意放走吕师囊的话,那之前若他不告诉我们吕师囊在金陵,我们不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李兄没有必要这样做啊!”
刘建语塞,支支吾吾地道:“这个谁清楚,指不定又是一个阴谋。”
李京山受不了这老头子了,立马走过去,却被一人拽住,他回头一望,却是陆平。
陆平平和地道:“诸位就不要打嘴仗了,先把事情说清楚,京山,你先坐下,吕师囊到了茶棚后发生了什么事,你先细细的说清楚,坐下吧。”
李京山又重坐下,放稳椅子道:“你们出了茶棚后,那个吕师囊就进来了,他要了壶青叶茶,然后就自斟自饮了,我正待在后面看着他的时候,他突然转过头来对我道:‘这位兄台,我们好像见过?’,我就知道定是惹他怀疑了,但是我李京山闯荡江湖,什么没有见过呢,和他多对了几句话,他就只好说认错人了。
这样我也不能老在他后面惹他怀疑啊,于是我就到后屋厨房去看了一回茶,但是等我回来后突然傻眼了,那吕师囊就不见了,我还以为他跑出去了,急忙到外面去找这个老头,刚好迎在门口。那个吕师囊,就这样跑了。”
陆平点头道:“看来他一定是起了疑心,然后趁你不注意跑了。李捕头,当时你的人在外面,没有发现他吗?”
李武石摇了摇头道:“没有,这个吕师囊真是太厉害了,当时我们出动衙役两百余人,硬是没有发现他的踪迹,我实在想不通,他是跑到哪里去了。”
陆平叹道:“我们实在小看这些人了,在城外有一百五十位精兵、五十弩手、一百丁壮、还有衙役好手无数,竟然还是让他们跑掉了,你说这些人是不是太不可思议了,还是我们太轻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