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且先回去,收拾了后日要带的东西,我稍后便回!”穆芸楚冲三人道。
柳迦南回头看一眼玉娥三人,抬头摇着扇子对穆芸楚说了句什么,便牵着她的马向西大街而去。
“小姐!”倾浅与水缈上前,却被玉娥拉住,她笑道“小姐会没事的,我们回去!”,说罢,翻身上马,倾浅与水缈见玉娥很是淡定,也与她一道回去了。
穆芸楚回头看了看玉娥她们,嘴角扯出一丝笑,任柳迦南牵着她的马走,她端坐在马背上,不置一词。
“说你穆芸楚胆大,果真!你就不怕本世子今日将你如何了,竟敢只身随着!”柳迦南看看身后跟随的几男子,甚是不怀好意地说道。
“不怕!”穆芸楚在马背上摇了摇头。
柳迦南冷哼一声“该说你狂妄自大好呢,还是说你天真无邪好呢?如今你求饶还来得及,说不定今日本世子心下一软,便放了你了!”
穆芸楚对柳迦南的循循善诱根本无动于衷,笑意温浅道“我若告饶,那柳如嫣的脸岂非白毁了?你这个做哥哥的还真是一点不称职,你还是有冤报冤,有仇报仇吧!”
柳迦南被穆芸楚一军将的有些发愣,这女人今日莫不是疯癫了就是魔怔了,哪里有自己找着让人收拾的,若说昨日的她是识时务的俊杰,那今日的她却似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单单告饶自是不行的,你得拿出点诚意来,哥哥我才会考虑对你既往不咎啊!”柳迦南拉着穆芸楚的马,将她带到一僻静之处。
穆芸楚看一眼四周,两面是青砖高墙,一面只有两个巷口的深巷,马停住的瞬间,柳迦南靠在墙上,合了手中的折扇,一手摸着下巴,淫淫色色地对着她笑,他身边的几男子也将穆芸楚与她的马围在中间,看着她,脸上也是不怀好意的笑。
柳迦南是何人,在这皇城,大大小小的青楼赌坊清倌院没有他不去的,形形色色的人物,没有他不见的。寻常人落在他手中,不死也得掉层皮,他风流纨绔的外表下,却是任谁也远不及的辣手摧花。
“你确定不服软求求我?”他笑意盈盈地盯着穆芸楚。
穆芸楚摇头,“伸一头是一刀,缩一头亦是一刀,况且,我服软求你了你也未必会放过我,自古狼改不了吃肉,狗改不了吃屎,这个事实,本小姐还是认的清的!”说罢,她冲柳迦南挑挑眉。
柳迦南冷笑一声,“既如此,那便怪不得我了!”,话落,她背身朝着那几男子摆摆手,随口说了句“好好伺候!”
只听得几声闷响,柳迦南一转身,那几男子都倒在穆芸楚的马跟前,或靠墙耷拉着脑袋昏睡的,或平躺的,也有趴在地上的,只有穆芸楚,还是端坐在马上。
“你说本小姐今日要如何还你这盛情呢,嗯?柳迦南!”穆芸楚冲柳迦南挑眉,黑着一张小脸,却面露笑意,甚是渗人。
柳迦南刚要开口说什么,已经被墨玉从身后制服,而他随身的十大暗卫早已倒在了墨玉手下,墨玉在他腿上一踢,他扑通一声跪在了穆芸楚眼前。
穆芸楚纵身跳下马,上前看着柳迦南,对墨玉摆摆手,说道“男儿膝下有黄金,你怎能让他跪在这里呢!”
墨玉一把将柳迦南提起,站在穆芸楚面前。
穆芸楚双手搭在柳迦南肩部,咬着牙说了句“好好伺候!”,顺势膝盖一顶,正中柳迦南裆部,他顿时面色惨白,微蹲身,两只手护在自己裆部,一张脸拧成了包子。
墨玉抓着柳迦南不放,却很不好意思地扭过头,面色甚是难为情。心想,这个小姐惹不得啊。
穆芸楚哪里顾得墨玉是否难为情,她不会飞檐走壁,不会隔山打牛,单单对付柳迦南,也不是他的对手,但是再怎么样,今日他算是落在她手里了,她定是要冤仇一起给他报了,就算这柳迦南与她无什深仇大恨,但是单单他今日的所作所为,便让她怒火中烧,若非墨玉在她身边,后果可想而知。想到这些,她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
墨玉只觉手下一松,柳迦南便脱离了他的手,他扭过头,穆芸楚早已像甩面条一样,扯起柳迦南的一条胳膊搭在自己肩部,向前一甩,柳迦南瞬时被摔在地上,仰面朝天。
穆芸楚翻身骑在柳迦南身上,挥手就是一拳,嘴里骂道“本小姐现在就好好伺候你,伺候你爽了,让你终身难忘……”
墨玉站在一旁彻底傻了眼,良久,他将手捏成拳头放在嘴边轻声咳嗽了几声,默默道“小姐,再打下去他就废了!”
穆芸楚这才肯罢手,大喘着气抓住墨玉的胳膊起身道“废了更好,免得以后再出来祸害人!”,她又抬脚咬着牙踹向柳迦南,柳迦南瞬间两手挡在自己的裆部,穆芸楚顿了一顿,朝着他的胯部就是一脚,“不发毒你当本小姐是病蛇!”。
在原地休息了片刻,穆芸楚翻身上马,对墨玉道“你将他送去誉博侯府,一定要走正门,让他府里上上下下都看到他这个怂样,顺便带话给誉博侯,不想绝后的话最好安神一点,夹着尾巴做人他应该是会的!”,说罢,她打马出了巷子。
墨玉抿了抿嘴,看了看躺在地上人不人鬼不鬼的柳迦南,硬是憋住了笑,无奈地摇摇头,架起他两脚尖轻点地,一抹墨影闪过,瞬间消失了。
玉娥三人回府,在府门口等着,一盏茶过,穆芸楚骑着马朝将军府而来。
下了马,她疲惫地伸了伸懒腰,又活动了一下四肢,嘴里哼着歌,高高兴兴地进了门,直冲梨花院而去。
玉娥一言不发,也甚是欢快地跟在穆芸楚身后,倾浅与水缈却面面相觑,有些不明所以,走了不多时,终于忍不住跑到穆芸楚身边问道“小姐,那男子……”
“哦,我在无人处让墨玉指教了他们几招!”穆芸楚道,话语甚是轻快。
“指教?”倾浅和水缈互看一眼,明白了穆芸楚的意思,顿时笑了,“恐怕小姐是将他指教的不轻吧!”
“也没有,不过就是后日去不了祁山,嗯……顺便在床上躺个十天半个月的,不打紧,死不了!”穆芸楚没心没肺摆摆手道,甚是愉悦。
进了屋子,她将自己丢在雕花大床上,长舒了一口气,眯着眼睛嘴角挂着笑睡着了。
傍晚时分,瑶儿将穆芸楚从睡梦中唤醒,笑道“小姐今日睡梦中一直笑出声,可是有什么好事?”
玉娥与倾浅,水缈闻声,站在桌边不时地发出笑声,瑶儿一脸懵状看着四人。
穆芸楚下床,伸了个懒腰,笑道“是有好事,今日本小姐我关门打了一回狗!”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男子的声音,正是墨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