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多出来一凳子!”穆芸楚起身数了数,朝门外唤了声“墨玉!”
“小姐!”墨玉飘身而落,立在门口。
“你进来,与我们一起玩!”
墨玉抽了抽嘴角,小姐前几日暴揍柳迦南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她方才低声咕哝的话他隐在暗处也是听得明白,连暻世子都能算计的人,这个小姐惹不得。
墨玉当然不愿火中取栗,不是自讨苦吃吗!
“小姐,属下还是”
“要不我就将你还给老太太,反正将军府也没什么事,你待着应该会很舒坦!”穆芸楚不等墨玉说完,又威胁上了他。
“是!”墨玉丧气地应声,进了屋。
玉娥几人,包括狄风,纷纷向墨玉投去怜悯的眼神,就差开口说“自求多福”了。
穆芸楚看看几人,除却云暻之外,其余人都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她抿嘴一笑,道“开始,这个游戏是纸牌游戏,但是我们没有现成的,就拿这个代替!”。
后将纸牌中的花色以及大小一一做了详细说明,将游戏规则认认真真地讲一遍,又给了两次机会让几人练练手,便开始了。
“等等!”云暻抬手阻止了穆芸楚,墨玉与狄风心下一喜,他们知道穆芸楚这请君入瓮请的是谁,当然不愿意陪葬了,毕竟这游戏又不能证明他们的忠心。
穆芸楚一脸疑虑地看着云暻。
“既然是赌牌,那便要有赌注!”云暻扬眉温声道。
墨玉与狄风瞬间泄了气,世子何时变得这么好说话了?对,他在芸楚小姐面前一直是好说话的,这个作为他亲信的狄风一清二楚。
“赌什么?”穆芸楚挑眉。
“我们输了,按照你的要求,贴字条!你输了的话……”
“如何?”穆芸楚问道。
“要好好吃药,停药之前不得再随严梓筱胡闹!另外,我既然答应老夫人照顾你,就得说到做到,你若输了,在祁山的这段时日你要听话!”云暻借机谈条件“如何?”
“这是新时代的游戏,姐姐可是老江湖,还能输给你不成?”穆芸楚心下思虑,扬脸痛快地答应了,“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云暻含笑点头。
第一局,狄风手中的剩牌最多,穆芸楚将早就准备好的纸条贴在了他脸上。
第二句,墨玉很成功的成了穆芸楚练手的对象,他以往高冷的形象尽数毁在了穆芸楚手里。
第三局,玉娥出局
第四局,倾浅出局
第五局,银雪不情愿地让穆芸楚贴了纸条
第六局,墨玉左边脸颊多了一条纸条
……
第八十二局,除却穆芸楚与云暻之外的其他人,脸上已经覆盖贴了纸条。
穆芸楚有些颓丧,云暻智商的确不是盖的,好几次虽然不是头名,手中原本的一把烂牌,他却还是轻易躲过,她终于相信了那句成功不是你拿了一手好牌,而是如何打好一手烂牌,此话当真啊!她瘫趴在桌子上长叹了一口气。
虽然几人帅气英俊漂亮的脸蛋被穆芸楚贴成了流苏,狄风几人倒是提起了兴趣,能看芸楚小姐与暻世子对阵,的确是罕见,这比看见五条腿的猪还让他们有兴趣。
“最后一局,他们几人做辅,你我分胜负,一锤定音!”穆芸楚耷拉着脑袋,伸出食指蔫蔫地道。
“好!”云暻含笑点头。
穆芸楚自制的牌已经有些烂,几人小心翼翼地揭牌,小心翼翼地出牌,除却穆芸楚与云暻,其余几人心下都是轻松地,他们只是做辅,就算输了也不会再被贴纸条,哪怕贴了,反正一张脸已经被帖成了门帘,再多一张也无所谓,几人都是破罐子破摔的心态,最让他们上心的,还是一局定胜负的这二人。
“呵,赢了!”不多时,风沁丢了手中最后一张牌,高兴地从凳子上蹦起来喊道。
穆芸楚盯着云暻手里的牌,不多不少刚好四张,她皱了皱眉,丢下手里的牌,蔫着声音说了句“被关了!自作孽不可活啊!”
云暻笑笑,放下手中的牌,对穆芸楚扬眉温声道“愿赌服输!”
穆芸楚两只手垂在身边,头搭在桌子上恹恹地回了句“放心,本小姐言而有信,说到做到!”
“好!”云暻应声,扭头对狄风道“去端药来!”
穆芸楚像是触电一般,瞬间精力恢复,坐直在凳子上,看着云暻,恼道“现在?”
云暻挑眉,意思不言而喻。
若说神机妙算,云暻堪当第二,无人敢称第一,有头脑,精谋略,恐怕在座的几人加起来,也不是他的对手。
除却穆芸楚和狄风外,几人心中对云王府的暻世子又多了几分崇敬和忌惮,这个小姐惹不得,这个世子更是惹不得啊,论黑心,他二人可是旗鼓相当!几人互视一眼,吞了吞口水。
狄风端了满满一碗汤药进门,碗虽不大,但是对这些时日以汤药将养着的穆芸楚来说,却像是遭了大难一般,她小脸皱成一团。
愿赌服输,她是个好强的,云暻自然知道,她不可能当着这几个手下的人食言而肥。
穆芸楚说了句“愿赌服输!”,接过药碗忍着苦味,咕咚咕咚喝了下去。
“你们都下去吧,这里我看着!”云暻开口,几人纷纷退出了冬暖阁。
一碗药下肚不多久,穆芸楚上下眼皮开始打架,神志还算清醒,但又不是很清醒,她只觉被人横抱起,放在了床上,又有人伸手去解她的环扣。
“云暻,你还是不是人!”穆芸楚下意识地压住在自己脖间的手,眯着双眼说道,话落,已经传出清浅的呼吸声。
云暻抬手揉揉额头,无奈道“若不是因为你的病不可让人知,我也不愿一世清白毁在你身上,但是怎么办呢,有老夫人的嘱托,我又不想将你送去严梓筱身边!”说罢,解开穆芸楚的衣衫,隔着内衬将手搭在她心口闭着双眼似是在感知什么。
良久,云暻收回手,皱了皱眉,说了句“十年了,这沟壑,还是填不满吗?”,将穆芸楚衣衫的环扣一一地扣紧,立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床上安静沉睡的人,眼睛一眨不眨。
“世子!”狄风轻唤,“今晚还是要取药引吗?属下已经将药熬好了,世子现在就喝吗?”
云暻偏头向外看了一眼,未做声,转身抬步出了门,向西暖阁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