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不许跟着我,不然就都引咎辞职!”穆芸楚厉声道。
引咎辞职?六人互相看看,不明所以,又踩着碎步跟在穆芸楚身后!
“没听明白吗?若谁再跟着我,自请离开将军府,从此与我再无瓜葛!”穆芸楚停住脚步,头也不回地决然道“墨玉也是!”
墨玉一惊,现身在院中,单膝跪地“小姐!”
穆芸楚不再说话,抬步出了院门,玉娥等人不敢再撵上去,紧张地原地打转,墨玉未起身,抬头看着穆芸楚走远。
“这可怎么办,小姐如今武功尽失,又早先得罪了柳迦南,若只身一人出门……”瑶儿皱眉,紧张道“墨玉,你是小姐的暗卫,隐在暗处,小姐定是发觉不了的,你偷偷随在小姐后头去,以防小姐真的被柳迦南欺负了去!”她跑到墨玉面前,紧着声音道。
“无用的!”玉娥无奈。
瑶儿惊异地看向玉娥,一脸茫然。
“所有的明卫,暗卫和亲卫和暗影,都与主人定了血契,就算小姐如今武功尽失,也能觉察到墨玉的气息!”玉娥惆怅道。
“那怎么办?总不能在这里干等着,让小姐真被那柳迦南欺负了去吧?”瑶儿闻言,更是紧张。
她们心中清楚,穆芸楚虽从来不拿他们当奴婢丫鬟,也待她们极好,但是一旦他们触怒她,冲了她的底线,破了她的原则,她从来都是铁手铁腕铁石心肠,狠而绝,几人虽担心她,却更害怕事后真被她扫地出门,孙嬷嬷便是很好的前车之鉴,他们又如何愿意做这后车之师。
“或许有一人可以!”墨玉突然发声。
几人齐齐一愣,期待的眼神全数聚在墨玉身上。
“暻世子!”几人异口同声道。
“嗯!”墨玉点头。
“那你赶紧去云王府寻暻世子,让他派人暗中保护小姐!”倾浅立马出主意。
“但是小姐如今盛怒暴走就是因为暻世子,若她知道我们找了暻世子,后果定比你我跟着她严重!”银雪默默道,话落,几人舒展的眉头又紧锁。
良久,玉娥再发声“暻世子若肯出手相助,定是不会漏出任何蛛丝马迹,不会让小姐发现的,再说,今日小姐出走也是因他而起,他理应出力!”
几人齐齐点头。
“我这便去云王府!”墨玉话落,已消失在梨花院。
“希望今日柳迦南窝在府里享受温柔乡!”玉娥默声祈祷,几人虽心急如焚,也只能等在府中。
见穆芸楚怒恶地走来,身边无一随从,凡是遇见她的婢女男丁,看她满脸阴云,都避而不及。
她出了将军府,也不骑马,更不坐马车,只脚下快的像绕线的车转,朝着西大街而去。
西大街一如往常,叫卖的,耍杂的,热闹非凡。
穆芸楚心里想着这些时日的事,心中脑中一片空白,又被各种思绪填满,脚下越走越慢,也不看来往的人,自顾自漫不经心地走着。
忽然,她身后一个锦衣玉袍的男子骑马疾奔而来,身后跟着几个侍卫,一律墨色衣衫,也骑着高头大马,穆芸楚根本没注意到。
那男子疾马至穆芸楚身边,一弯腰,伸手将穆芸楚拽到马背上,穆芸楚这才醒过神来,定睛一看,将她按在马背上自己怀中的男子,正是誉博侯府的柳迦南,真是冤家路窄。
穆芸楚挣扎,喝道“柳迦南你干什么?你”,她话未说完,柳迦南右手一抬,将她击晕了过去,她头一偏,头埋进柳迦南怀中。
“穆芸楚,你欠我的,今日就全数还回来吧!”柳迦南咬牙看着怀里昏睡的人,抬手说了句“走!”,又打马朝西而去,不时,几人消失在西大街。
穆芸楚再睁眼,只觉浑身乏力,与当日往祁山行宫时在盘龙山翻车前一模一样的感觉。
“柳迦南,你,对我做了什么?”穆芸楚撑着让自己尽量清醒些,问背对自己而立的男子。
“如你所感,给你用了药!”柳迦南转身,狂妄道。
“迷灵醉?”
“嗯!”柳迦南摇头,“那样世间罕见的迷药,本少爷哪里有,就算有,也用不到你身上!”,他蹲身在穆芸楚面前,用手中的墨玉扇挑着她的下巴说道“穆芸楚,失了记忆,忘了武功,也忘了你天生隐疾,是闻不得迷香的!所以从来离人三步之遥,本少爷只是用了一丁点普通的迷香!”他拇指掐着小拇指眯了眯眼。
“你想干什么?”穆芸楚虚着声音问,眼中却没有一丝诧异,虽然早在祁山行宫她已经有所猜测,今日不过是猜测得到了证实而已。
“等会你就知道了!”柳迦南看着一边置着的沙漏说道“人该到了!”话落,一辆通体亮黄,在阳光下泛着微紫与轻绿色光的马车缓缓而来,一看便知,来人是谁。
马车在离送君亭三十丈处停下,云暻并未下车。
“暻世子,别来无恙啊!”柳迦南冲着马车,抬高声音道。
穆芸楚呼吸急促,吃力地扭头看向云暻的马车。
“云暻自是无恙,只是柳公子今日请云暻来,不知有何赐教?”马车里传来云暻温雅的声音。
“果然是暻世子,这份淡定从容,世间无双!”
“柳公子今日请云暻来,不是专门为了夸云暻吧?这等赞誉,云暻从小听到大,已经腻了!”
“自然不是!请暻世子来看出好戏!”柳迦南摇开手中的墨玉仕女图扇子,得意洋洋道。
“哦?不知柳公子要唱的,是哪出?”云暻不紧不慢,不慌不忙的声音再从帘幕后响起。
柳迦南转向穆芸楚,合了手中的扇子再挑着她的下巴,扭头冲云暻道“春宫戏!”,说着,已伸手去解穆芸楚衣裙的环口。
云暻坐在车里,如玉的手指捏了捏,眯了眯眼,又道“这倒是新奇,不想柳公子还有这等爱好!”
果然是云暻,这种情况还淡定从容,狄风虽看似安稳,心下却早已着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二人相比之下,云暻显得太过平静。
“暻世子难道不想看?还是不忍看?”柳迦南解开了穆芸楚脖间的扣子,扭头对云暻道“这样的戏,此生可没第二出给暻世子看!”
穆芸楚咬着牙想要提起些力气,她此时恨不得将眼前的这个人碎尸万段了喂狗,却奈何浑身没劲,连动动指头的力气都没有。
“柳公子可要想好了,戏虽好,命更好,不是吗?”云暻依旧没下车,只是淡淡说了句“若是命没了,哪里还有眼福看戏呢!”
柳迦南手下一顿,又扯了扯嘴角,笑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何况这束牡丹,还是带刺的滴血牡丹!”,说着,他手下一勾,将穆芸楚的玉带扯开,漏出她白色软锦内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