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玉枫道。
“不错!”严梓筱道“若是百姓作乱,为何不是大理寺,不是公办,独独攻击了京兆府衙,而父君却又恰恰让御亲王府去处理此事,天齐‘法礼避亲’的典法他们如何会不知!”
闻言,几分纷纷沉默。
“如此想来,只有肖圣后了!”严梓夕道“当时穆芸珠小产,直指薛宝凤戕害皇嗣,金陵王牵扯其中,薛宝凤虽身死,金陵王也未有何动作,御亲王府也同时遭了父君忌惮,后来却提拔肖刚玉,又在此时不顾律法‘法礼避亲’的法制重用肖逸邯,能让父君如此的人,除却肖圣后之外,我想不到别人,或许那伙同在京兆府衙打着为芸儿的名义闹事的人就是她的手笔呢!”
严梓筱与玉枫认可地点点头。
“后宫应该有你的人吧?”严梓夕向严梓筱道“能不能监视住肖圣后?”
严梓筱点头,道“此事交给我!”
“你们说北朔太子迎娶太子妃之事呢?”玉枫又道。
“父君”
严梓筱刚开口,便见玉枫的贴身侍从匆匆而来。
“公子,门外有一名叫小泉子的小太监,说奉圣君之命前来请两位圣子回宫的,说有要事!”
三人互视一眼,点了点头,严梓筱对玉枫道“等会你便知道了!”,话罢,冲严梓夕点了点头,二人离开了玉枫处,直直往皇宫而去。
玉檀见二人离开,上前对玉枫道“哥哥,听六圣子与七圣子的意思,肖圣后难道”
“没有证据,不得胡说,小心隔墙有耳!”玉枫道“圣君虽正了你我的名,却闭口不提当年玉王府灭门之事,如今看似一切风平浪静,内里却已是波涛汹涌,我们得小心应对才是!”
玉檀点了点头。
“若我猜的不错,圣君此次会派六圣子与七圣子离京前往北朔参加北朔太子的成婚大典的同时为北朔王祝寿,一个月,时间很赶,估计他们明日便动身了!”玉枫道。
“圣君的所有圣子公主中就属六圣子与七圣子最本事,他一下子将二人都派往北朔,而他自己又病重,朝中谁来坐镇?”玉檀不解。
玉枫看着玉檀笑了笑,摸了摸她的头,笑道“到底是离京太久,芸儿又不愿你过多接触这等事,也难怪你想不到!”
“哥哥快快说来,莫要再绕弯子!”玉檀着急道。
玉枫坐回石凳,斟了一碗茶喝起来,道“御子再能力不足,也是天齐的储君,圣君就算再不愿,也只能将朝中事宜交由他处理,而且有严梓玥与严梓坤从旁相助,这天齐的江山还乱不了!而且,六圣子与七圣子在他面前,可是随时的变数,将他二人调离京中,也方便他做些事情而不受阻挠!”
玉枫想着,严梓筱离开之前没说完的话估计就是这些吧,圣君着急传他与严梓夕进宫,恐怕是派他二人作为使臣往北朔,这样一来一往,怎么也得月余,要是有些人趁着这个时间在京中做些什么,也不是不可能。
果真如玉枫猜测一般,严梓筱与严梓夕进宫后,刚进御书房,便见云暻一身月白银纹锦袍,立在御书房内。
“儿臣参加父君!”二人齐齐行礼。
病了将近四个月,圣君形容更是枯槁,双眼深陷,面色蜡黄地坐在玉案前,眯着眼睛缓缓摆了摆手。
“你们来了便好,朕今日叫你三人来,是有件事情要交于你们去办!”圣君道。
三人心中早已有数,但是都闭口不言,静静站立,等着圣君开口。
“朕昨日收到北朔王修书两封,一封是北朔太子将在一月之后完婚,请我们前去观礼,另外一件事,两个月后北朔王的五十大寿!”
“父君是想让我们去?”严梓筱道。
圣君点了点头,看向云暻道“本来再过几日便是暻世子的加冠礼,朕本想你与那丫头,御亲王府的肖宛如同一日行加冠加笄之礼,同时将你们的婚事定了”
云暻猛然抬头,看向圣君,难道圣君又要将肖宛如硬塞给他?
“但是如今芸丫头不知所踪,你又拒绝与肖宛如同行加冠礼,作为云王府的掌家人,你加冠之后便可以入朝,朕当年允诺,你加冠之时承袭云王爵位,不行加冠之礼,朕想不出法子让满朝文武信服,只好想出这个法子让你同他二人一同出京前往北朔一趟!”圣君又道。
云暻不说话,点了点头。
“一月时间赶往北朔,时间紧急,你三人需日夜兼程,几乎没时间停足,等北朔王生辰结束,若还是没有芸丫头的消息,你们可以在外寻寻,朕将身边的精卫军派百人随着你们!”
三人齐齐一惊,圣君竟然将自己的精卫军给他们?到底是助力还是监视?
圣君似是看懂了三人的心思,道“不必惊讶,朕知道你们在想什么,朕虽也恼恨那丫头,三番五次不拿朕的话当回事,但是她毕竟是我天齐的镇国明珠,本着这私心,朕也不允许她流落在外的!”
话罢,圣君摆了摆手,道“好了,你们回去准备一下,若无事,明日便启程吧!”
三人颔首,退出了御书房。
“于德海!”
三人离开之后,圣君眯着眼靠在椅中,疲惫地唤道。
“圣君!”于德海捧着一碗茶进了御书房。
“让圣侍书拟旨,明日起,朕要往太庙为国祈福,期间御子监国,大圣子与三圣子辅助,明日他们三人离开之后,早朝之后宣旨!另外明日宣国安侯进宫!”
于德海领命,却立在御书房内不走。
“嗯?”圣君看了一眼于德海,问道“可还有事?”
于德海抿了抿唇,道“今晨圣后差人私下里来问老奴,圣君传召御亲王与肖逸邯世子进宫所为何事!”
“嗯!”圣君重重哼了一声,道“你如何说?”
“老奴今晨起一直在御膳房为圣君做圣君最喜欢吃的牛奶鸡蛋醪糟和核桃酥!”于德海道。
“你这个老狐狸!”圣君指着于德海笑骂道。
“老奴七岁就跟了圣君,此生只圣君一个主子!”于德海笑道。
“嗯!”圣君点头,道“朕知道!”,后又摆摆手道“去吧!”
于德海颔首,退出了御书房。
于德海走后,圣君长长地吐了一口浊气,闭上眼靠在椅子里,默默道“天齐的江山,朕是无论如何都要守住的,严氏的天下,朕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它旁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