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是?”
傅老爷子终于走到了许清如跟前,疑惑的目光定格在她身上。
许清如僵直的身子终于得到放松的理由,她依旧握着右手,思考该如何“正确”地介绍自己。
“傅爷爷,她是许清如,家父的私生女。”
许若凡的声音不算高,恰好凑近的几人能够听到。
许清如攥紧了指节,没有想到,许若凡就这样大大方方地用了那个词,私生女。
这个词准确无比,她是许诲平的私生女。
傅老爷子目光微怔,很快便又神色如常,点点头,客客气气地说:
“你好,我是你爸爸的老朋友了。节哀顺变。”
“您好,傅先生。谢谢您。”
许清如今天,似乎只会说,你好,谢谢。
她稍加回忆,想起这位傅老先生,应该就是以前父亲告诉过她的,天寰集团的上一任董事长,傅劲松。
有关于他的事情,许清如在各种媒体上都有所涉略。这位傅劲松先生的一生,可算得上是传奇,细细书写,恐怕可以写一部书。
只是,他的一生传奇却也悲苦,听说儿子早逝,现在傅家所有产业,由傅劲松的孙子来打理。
傅老爷子长长地“嗯”了一声,走过许清如身侧,向着遗像走去,那定格在图像里的人,仿佛还在对着众人微笑,把这一场本该悲伤的丧礼,逆转成一次再平常不过的“老友见面会”。
“诲平啊,以前我常跟与晴说,君子之交,淡如水,与晴总是说,人生难得一知己,他把你当做知己,当做至交,如果他知道今时今日,你就这样,不清不白地撒手而去,留下你这两个女儿,我看啊,他非得气得和你绝交!咳咳……”
人生无常,生死有命。
年轻的,未必活得长久。年老的,反而要阅今生离死别,尝遍悲欢离合,大起大落之后才能和这个世界告别。
“傅爷爷,一失足成千古恨,可惜的是,爸爸没有悔过的机会了。”
许若凡站到傅老爷子身侧,叹了口气。
傅老爷子咳了两声,看看许若凡,最终开了口:
“我听说,他的事情,是你揭发的?”
“是,您会不会也怪我,枉顾亲情?”
“若凡啊,你一向是这样,眼里容不得沙子,也不知是好是坏。可有句老话,叫因果报应,如果你爸爸真的做错了事情,他就应该想得到后果。”
许清如安静地站在一旁,无可避免听到两人的对话。
父亲的死因许清如并不是很清楚,母亲精神状态不好,根本不可能了解真相,她只是从新闻上看到,父亲被人举报“学术造假”、“盗卖国宝”,在拘留调查期间心脏病突发去世。
父亲的事业许清如也不是很了解,只知道他是考古系教授,后来在昆城开了一家古玩店,同时担任云南大学的客座教授。
父亲很少和她交流这些事情,也从不提起他的古玩店卖什么,他在大学的研究是什么。
22年来唯一干涉她的事情,是填报大学志愿时,坚持让她选择历史系。
现在许清如明白了,那个举报父亲“学术造假”的人,是许若凡。
是她的亲生姐姐,许诲平的亲生女儿。
【小剧场3】
傅爷爷的逗比日常:
清晨起来,傅爷爷看到许清如在院子里浇茶花,傅天泽坐在天井旁悠哉悠哉吃早餐,笑嘻嘻走过去。
“孙子,我看我孙媳妇浇那棵茶花浇了大半年了,还没开花,这是有什么问题呢?”
傅天泽:“爷爷,还没到花季。”
傅爷爷:“我觉得,是水有问题。”
傅天泽:“???”
傅爷爷:“要是这水没问题,就是浇花的人不够辛勤。”
傅天泽:“?????”
傅爷爷:“我看,要找个医生来看是个什么问题。”
傅天泽怒了:“爷爷,我没问题。”
傅爷爷:“要是你没问题,怎么大半年了,你们还没给我开枝散叶?年轻人,有问题要勇于承认,不要讳疾忌医。我这就给你约张医生。”
傅天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