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午饭吃到了下午两点,许清如原本因为醉酒,头昏脑胀的,吃了那几大盘菜,竟然觉得神清气爽。
果然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回到宾馆的时候,许若凡又在那里“守株待兔”了。
许清如看到许若凡挂着一脸的微笑,缓步向她走来,心里竟然升起一些恐惧。
她现在,竟然害怕她的姐姐。
“清如。”
“……姐姐。”
“清如,我知道昨天你吓到了,姐姐的做法是过分了些。可是清如,你是许家的人,以后还要面对更多更艰难的局面,姐姐希望你能够坚强起来,成为名正言顺的‘许家人’。”
许若凡柔声细语地说着这些话,许清如更看不懂她这个姐姐了。
初见时,她对许清如温柔和善,给她足够的自由去参与父亲的丧礼。后来,为她贴心地安排她在昆城的一切起居所需。可突然间,又残忍地告诉她,她这么多年来一直“寄生”在许家,让她去陪酒。
现在,却又来告诉她,这一切是为了让她成为“许家人”。
千回百转,不知道她的心思究竟是什么。
“清如,这些事你以后会明白的。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许若凡说着,指了指休息区的沙发,示意去那里谈。
许清如抬脚跟过去。
“晚许家在昆城摆酒席,一来算是补上爸爸的丧礼酒席,二来,答谢爸爸出事这段时间各地朋友的帮忙。虽然爸爸走得不光彩,这也不是什么好事,但场面上该做的还是要做。家里其他长辈想见见你,让你认祖归宗。”
认祖归宗。
许清如被这几个字吓了吓。
事情发展得有些快,她不明所以。
她不会傻到,真的认为许家的人,这样轻而易举就让她“认祖归宗”。
如果他们有这个真心,十年前许若凡的母亲过世后,他们就有许多机会让她“认祖归宗”。
十年的时间里,除了父亲,无人问津她们母女俩,现在父亲过世了,突然让她“认祖归宗”,只能说,醉翁之意不在酒。
联想这些天发生的事情,难道他们也是冲着父亲给她留的资料来的吗?
那些看似平常的资料,究竟有什么特别之处?
许清如没有直接回应许若凡。
她有些紧张地握着指节,问许若凡:
“姐姐,你可以接手爸爸和朱老师他们的研究项目吗?”
当许清如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她忽然发现,其实要做一个懂得“算计”的人,并不是那么难。
朱志勇说过,许若凡不愿意管这件事,可最后,许若凡还是帮他们解决了资金问题。
至于负责人的位置,不过是个名头而已,朱志勇他们如果想继续研究那个所谓的“课题”,凭他们自己的能力便可以,为什么一定要坚持让她出任?
或许有一种可能。
这件事,是她的姐姐,一手促成的。
许若凡抬眸看着许清如,笑了笑。
“清如,抱歉,这件事我不能答应。”
那一刻,许清如心里的一堵门打开了。
所以,每一个人,都在“请她入瓮”。
呵。
“为什么?”
“因为,我们的爸爸,是许家的耻辱。他的东西,我一分一毫,都不想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