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天泽陪着许清如,安静地坐了会,等到她手的温度有所回升,开口问她:
“严涵和你很要好,以前你没有跟我说过,她为什么和你这么好,只是因为从小一起长大吗?”
许清如垂眸,轻声说:“我们从小就很好,她心地善良,还有大概就是……觉得要报答我。”
“报答你?”
“嗯……小的时候,有一次我们和几个男孩子去水库玩,那几个男孩子调皮,把严涵推到了水库里,然后跑了。严涵不会游泳,我会游泳。但我那个时候力气小,要拉她上来很吃力,最后把她推上岸的时候,实在是没有力气了,腿也开始抽筋,差点就淹死了,还好有个大人路过,救了我。”
许清如淡淡地讲述那段过往,好像那段生死经历,不过就是平常不过的小事。
傅天泽笑:“我老婆还真是从小到大,经常在鬼门关门前走一走。所以,你当时也是差点用你的命救回她的命的,难怪她对你比亲姐妹还亲。”
许清如有些难过地说:“我不想要她任何回报,更不想让她为我挡这场火灾,我救她是因为她是我的好朋友,她不欠我什么,但我欠她一条命。”
“小如,这场火灾的结果,谁都没想到。我们要勇敢一些,对这个结果尽力做出我们的补救。”
傅天泽说着,放开许清如的手,拥上她的肩膀,将她拥入怀里,柔声说:“小如,我们踏出了这一步,就回不了头了。你真的,决定要查下去吗?”
他再次问出了这个问题。
“嗯……我一定要找出害严涵的那些人。”
“好……然后呢?”
“然后把他们抓起来,就算判不了死刑,也要关一辈子。”
“呵……好,我陪你。”
傅天泽蹭了蹭她的小脑袋,想到了一件事。
“小如,你要……去看看你妈妈吗?”
果然,怀里的人身体变得有些僵硬。她自从知道她妈妈转院后,就再也没有问过相关的事情,甚至不问一问,转到了哪里。
“我妈妈不喜欢见到我,你帮我照顾她吧。”
许清如有些颓然,以前,她还死皮赖脸地去见她妈妈,但每次见面,两个人都不愉快,她妈妈情绪变得激动,甚至要打镇静剂才能安静下来。而她,总是想起妈妈要烧死她那件事,惊颤无比。
或许唯一正常的一次,是她把父亲过世的消息告诉她的那次,她竟然清醒过来,和她心平气和地说了会话。
那也是,她们母女最后一次见面。
傅天泽“嗯”地答应了一声,轻声说:“她在济宁的康复医院,那里环境很好。”
“我知道了,谢谢你。”许清如低头,很显然不太想继续这个话题。于是傅天泽没再说什么,只是轻拥着她。
许久,他听到怀里的人有些难过地说:
“我真的是我爸妈的亲生女儿吗?别的父母都疼自己的孩子,为什么他们却不一样……”
傅天泽伸过另一只手,握住她,低头吻吻她的秀发: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不过小如,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现在是我的人,有我疼你。”
许清如无语:“谁是你的人?”
“好,我是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