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城暮夏的阳光,午后炙热,傍晚温柔,映照在一池荷花之上,风吹过,碧绿荷叶荡起一层绿色的浪,粉色的荷花在夕阳光辉中绽放最后的美丽。
傅天泽牵着许清如绕着翠湖走了一圈又一圈,她一手拿着排了四十多分钟的队才买到的“官渡李氏憨粑粑”啃,一只手不安分地想挣脱傅天泽的手。
傅天泽皱眉:“别乱跑。”
“我……我只是想去听戏……”许清如缩了回来。
翠湖旁边的亭子里,或是树荫下,几波人分别聚集,有老人,有年轻人,或是跟着音响唱流行歌曲,或是演奏着民族乐器唱戏曲。
围观群众不少,还有不少人加入到演唱的队伍里。
傅天泽轻笑,牵着她挤到人群里,听几位老人家唱戏,咿咿呀呀。
许清如听了一会,疑惑:“怎么这个唱法和我以前听到的不一样啊?”
“这是滇剧代表作《七星灯》,讲的是孔明将死时鞠躬尽瘁。滇剧这个剧种,吸收了很多种民族艺术,有秦腔的激越,也有云南民歌的欢快。《七星灯》唱功吃重,要用低沉的嗓音唱,还要越唱越衰,这样才能表现孔明临死的心境。”
傅天泽认真地向她普及知识,许清如了然,听着沉重的戏,心情也变得有些怅然若失:“难怪听得有些……难过……”
“这不是说明,别人唱得好,让你有了共鸣?”傅天泽笑,给她递过一个花生粑粑:“再吃一个?”
“哦……”许清如呆呆听着戏,接过那个花生粑粑,一口一口地嚼。
身侧的傅天泽,注意力已经不在戏上,而在她那张带着忧虑嚼着小吃的脸上。
呵,怎么能这么好笑?
“傅天泽。”嚼完手里的花生粑粑,许清如叫了他一声。
“嗯?怎么了?”
“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让爷爷奶奶等我们吃饭不太好……”
许清如这么一说,傅天泽才反应过来,天色已经有些晚了。
他笑:“你已经吃了这么多饼,还要吃?”
她气:“不吃晚上会饿的吧……”
“吃得真多,我们家迟早会被你吃穷。”
“……”
“今晚带你去吃点特别的,先不回去。”
许清如眼睛瞬间就亮了:“有多特别?”
她这副表情,显然让他心情愉悦:“绝对特别得让你终身难忘。”
这胃口,算是吊起来了。只不过真正领略到有多特别,那已经是三个小时以后的事情了。
傅天泽突然接了个电话,先行离开处理一些事情,把许清如留在翠湖旁的一家茶室,保证一个小时之内回来接她。
许清如坐在茶室里,想起这条街道她来过,那次是父亲许诲平的助手约了她在附近的“品茗居”见面,给了她那些材料,从此让她卷入这一系列的事情中,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和傅天泽又莫名其妙地纠缠在一起了。
那件事,过不不到两个月,可不知怎么的,想起来,却恍如隔世。
或许,她的心境已经变了吧。
她喝了几杯红茶,吃了些绿豆糕,百无聊赖,想了想,离开茶室,沿着夜晚的翠湖随意走走。
这个时候还不算晚,不少人在周围活动,跳广场舞的,打太极的,吹风乘凉的,谈情说爱的,还算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