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城傅少“生气了”,这一点,在场的人可以清晰地感受到,然而他们还无法体会,他们到底是哪里惹怒了这位傅家大少爷,还以为,只是因为他们“公判”傅家,让他感到不快。
可他真正的不快,是因为,他们惹了他妻子,惹了许清如。
他老婆,不是可以随随便便让人欺负的。
齐梅二老被傅天泽的话怼得有些恍惚,他们不能明明明白白地和傅天泽撕破脸,这可是傅劲松的亲孙子啊,傅劲松当年在南北两派的名头,他们可不敢忘记。
于是,齐韵只能上前一步,想打个圆场:“天泽啊,今日可能我们做的有失分寸,怎么说也应该在你们傅家有人在场的时候,再来鉴定这个丁子鼎。但事出紧急,我们也是为着傅家的名声着想啊,你看外面的舆论都闹成什么样子了?”
呵。
许清如听见了这服软的一番话,心里暗笑,果然对待不同人,采取不同态度。
齐韵本是想以“为傅家着想”的借口,缓和和傅天泽的对立,没想到,傅天泽并没有接过话,只是冷笑道:
“齐老您过虑了,傅家从来不需要任何人为傅家‘着想’。过去傅家没有依赖任何人,现在没有,将来更不会有。傅家所做之事,无愧于心。”
他顿了顿,锐利而寒冷的目光扫向在场众人,继续说:“今日不是没有傅家的人在场,许清如是我妻子,是傅家的长媳,她代表的便是傅家,只是你们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才会在此咄咄逼人,置她的话如耳边风。”
傅天泽这话一出,又引来在场众人的议论纷纷。
他对许清如的维护之情,他们都已经明了,傅天泽对南北两派今日之做法的态度,他们也清楚了。
可接下来,要怎么收场?
许多人再一次伸长脖子,继续看戏。
齐梅二老不知道该怎么接傅天泽这个话,复杂的目光逡巡了几圈,沉着气,在心里盘算该怎么圆满地收场。以傅天泽这态度来看,傅家是不接受这个鉴定结果了。
于是,在长久的对峙时候,齐韵只能站出来,处理场上的局面:“天泽,听你刚才的意思,你是不接受我们对丁子鼎的鉴定结果,对么?”
傅天泽目光里含着嘲讽,朝齐韵跑去一个“友好”的微笑:“很遗憾,清如不接受,我不接受,傅家也不接受。”
“你……!”
齐韵简直气结了。
傅天泽嘲讽的目光扫过在场这些神色各异的人,而后悠悠开口:“诸位大概忘记了,傅家早已不是鉴古圈的人。南北派不屑于用技术鉴定,可我傅天泽,我们傅家,偏偏就要用技术鉴定。如果诸位不愿意接受技术鉴定的结果,害怕知道真相,想把这个‘莫须有’的罪名推到傅家身上,那么,傅某无话可说。”
他话说得冷冽而放肆,直白而不加掩饰,没有避重就轻,没有绕开,更没有与他们绕圈子。
傅家一定要为这个丁子鼎做技术鉴定,南北派可以接受,也可以不接受。
不接受,便意味着,他们只是想把脏水泼给傅家,根本不在意什么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