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丁子鼎的事情有蹊跷,他们怀疑傅家,也不该在傅老和天泽分身乏术之时,匆忙提出要做什么‘公判’,这件事没有人在背后搞鬼,我是不信的。这些人,就是不服傅家的名望地位,想让傅家彻底丧失在南北派仅存的名声。呵,他们也好意思做出来,还好意思对你一个姑娘家步步紧逼。”
姚朝云越说越激动,看那样子,似乎要将手里握着的水杯捏碎了,摔在地上。
许清如想起那天的事情,心里也不是滋味。那种情形之下,她那样无能为力,如果不是傅天泽突然回来,他们是不是就要坐实傅家的罪名了?
她的指节微微苍白,苍凉的语气从她喉间吐出:“如果我是南派的掌门人,那天,他们是不是就不敢那么放肆了?”
“清如,我希望你目标可以再放远一点。”姚朝云补了一句。
许清如不解:“再远一点?”
“嗯,不仅是南派的掌门人,而是南北两派的掌门人。”
许清如这下,有些恍惚了。
傅天泽跟她说这件事的时候,她因为生气难过,没有好好去思考其中的细节,现在情绪稳定了,想起他确实说过,他想要她去争取的,不仅是南派掌门人这个位置……
傅天泽那个人的说法,她可以看做是“异想天开”,可怎么姚朝云这种元老级别,也这么“异想天开”?
她身上到底有什么特长,让他们产生这种迷之自信,认为她可以争夺南派甚至南北两派掌门人的位置?
难道仅仅是因为,她学过“怀音手记”的东西?
许清如长久地沉默不语,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姚朝云的“建议”。
最后,在长久的沉默中,她轻声说了句:“我会尽我所能……只是结果未必如人意。”
姚朝云笑:“凡事问心无愧便好,最后的结果,不要太在意。”
她简直要跪了,南派的人,都这么随性?
或者,他们只是对该在意的事情在意,正如傅天泽和傅爷爷经常与她说的,凡事做到问心无愧,便可以了。
她只需要尽力去争取,即便最后的结果并不理想,也依然能够豁达面对。
这么一想,许清如也不再过分纠结。
“这一周我会向南北派递交我的推荐书,剩下的事情,我可就帮不了你了。不过,我想天泽他自有安排。”
姚朝云就这件事稍稍鼓励了许清如一番,两人又随意聊了几句,姚朝云招手叫来助手,端上了一个盒子。
他拿过盒子,打开,递到许清如面前:“这是你父亲让我代为保管的东西,现在,我交给鉴定出丁子鼎的人,也算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了。”
只是许诲平是否已经想到,鉴定出丁子鼎的人,是他的女儿?
许清如微微垂眸,接过那个锦盒。
锦盒里放的是一枚方方正正,大约三厘米见方的金制印章,印章上方雕刻一只金蛇,小巧却也精致。
许清如第一眼看到这枚印章,心里便又惊又诧,几乎脱口而出:“怎么和‘滇王之印’这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