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寨山的发掘从1955年开始,但1952年前后,昆城的古玩市场是已经出现石寨山的器物,也就是说,在考古工作者正式发掘之前,可能已经有倒斗组织进入过古墓了。”
顾筠之看完说道,抬眸看向许清如,等待她的看法。
许清如想想,道:“可能比这个时间更早。你看这里写的……”
她指着一处文字,继续说:“据文史馆馆员方树梅老先生回忆,抗日战争期间,晋宁小梁王山一带发现过一些青铜器。那个时间,也是青木哲也在滇地搜刮文物的时间。石寨山与小梁王山同属一个区域,我们或许可以假设,当年青木哲也发现了这些与众不同的青铜器,所以对边疆古墓群虎视眈眈。只不过最后,他没有找到石寨山古墓群,却对‘边郎国’墓葬群念念不忘。”
许清如说完,放些资料,一抹名为“后怕”的情绪闪过心头,口中也随之道出:“还好他没有发现石寨山……”
否则,石寨山古墓群这些宝贵的文物,便早已流失海外了。
顾筠之却想到了另一件事:“你爸爸留下那个仿制的金印,难道是为了把线索指向晋宁石寨山古墓群?”
许清如拧眉:“我不清楚,但如果确实这样,那他不必这么大费周章。我看过‘滇王之印’的鉴定过程,当时认定它就是古滇国的东西,除了《史记》那一条记载,还有就是对金印本身的文物鉴定。”
“那个时候还没有先进的科学技术鉴定,博物馆请了一群专家,专门对这枚金印进行鉴定,其中有南北派的人。我爸爸仿制的那枚金印,大概就是根据这些鉴定细节来造的。我想,我们需要问问,当时参与鉴定的,是南北派的哪些人。”
许清如话音刚落,顾筠之便有些无奈地笑笑:“不用问了,我知道是谁。应该是我们三家的前辈,也就是我爷爷,傅爷爷,和你爷爷。”
“我现在已经能够把这些事情串联起来,当年他们参与鉴定金印,肯定是发现了什么事情,这些事情,又被我们的父辈知道,所以他们去滇东考察,最后却发生了意外。”
顾筠之说完,许清如怔了怔,有些不可置信地闪眸:“你是说,傅爷爷和顾爷爷,都有事瞒着我们?”
“是,而且恐怕是件大事。”
顾筠之说完,收好他们看过的资料,道:“我去影印一份,你等我回来。”
许清如点头,安静地坐在座位上。
秋日的北京城,树叶已经开始泛黄,空气中的沙尘却又多了几层,雾蒙蒙的,看不清景象。
她把近日以来发生的事情梳理了一遍,它们就像是散落在各个角落里的珠子,彼此之间明明是有一根线,把这些珠子全都串联起来,可那根线却神秘莫测,难以寻找。
从“怀音手记”,“二牛一蛇”贮贝器,到那枚仿制金印,一切的事情,看似都和“边郎国”墓葬群关系甚深。可事实上,却是和石寨山古墓群脱不了干系。
“边郎国”和“古滇国”,最后的真相指向何方?
许清如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