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流落在外的国宝现身拍卖行,南北派紧急集合,许清如很容易便能想到,南北派的人一定是在商量如何将这件国宝买回来。
这一点,许清如想的不错,只是她没有想到,南北派要做的,不仅是想办法拍回这件国宝,他们首先要做的,是鉴定它的真伪。
战乱期间流落出去的国宝太多,文献记载寥寥数笔,谁都无法确认,出现在市面上的物件,就是当年流失的那件。
会议一直持续到了深夜,将近六个小时。许清如默默坐在庭院的一个角落里,等看到众人三三两两离开顾家,一颗心仍未放下。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担心什么,这样重要的事情,自然有南北派的元老去操心,文物部门也会竭力促成国宝的回归,可她怎么就觉得着急呢?
难道她天生就对这些事上心?
正想着,顾筠之却悄无声息地来到了她身前,低头看了一眼腕上的表,皱眉:“清如,已经快十二点了,你怎么在这里?”
“我……睡不着,在乘凉。”
呵,十月的北京,大半夜跑出来乘凉。
顾筠之一眼便看破了她,问:“你听说拍卖乾隆葫芦瓶的事了,对吗?你在担心?”
许清如瞒不住了:“是,有些担心。”
“嗯,以后你要操心的事情恐怕还有很多,不过现在这件事,交给我们去操心就够了,你最近太累了,注意休息。”
顾筠之说的,“以后要操心的事”,那便是许清如真的当上掌门人后的事了。
许清如没说什么,这件事她想操心,也没有立场操心。
她点头,转身准备回房,却听到顾筠之有些落寞的声音传来:“我明天和几位元老一起去香港,我们需要先鉴定那个葫芦瓶,是不是真品。爷爷身体不好,只能我去。”
许清如了然,但却看不懂顾筠之脸上那落寞的表情,是为何。
她试着安慰他:“你不用担心,你们一定能够鉴定出真伪。”
顾筠之苦笑,他担心的是这个吗?
他担心的,是他即将离开,这期间,不能再陪在她身边,为她排忧解难。
可他什么也不能说。
“好,谢谢。”
顾筠之轻笑,道了晚安,目送她离开。
这样的交集,他该满足了,再多,就是无耻了。
不管他和许清如有过怎样的缘分,错过了,毕竟就是错过了。
*
许清如可能不会想到,她会再次成为新闻热点。
顾筠之一行人前往香港的当天,几个民警来到顾家,指名道姓找到了许清如。
“许小姐,我们是滇西片区的民警,我们怀疑你盗取国家重要文物,请你回警局协助我们调查。”民警不冷不热地对她出示了相关证件和调查许可。
许清如有些懵。
她首先想到的,是关于丁子鼎的风波。但这不可能,南北派已经公开澄清丁子鼎的真伪,舆论也不再死缠烂打,不可能有人再拿这件事做文章。
在乖乖和他们走之前,她想问清楚:“是什么重要文物?”
“滇西博物馆的玉扳指。”
一道雷,砸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