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没有见过许若凡这样激动的模样,哪怕当日他亲自拒绝和她“联姻”,亲口告诉她,他要娶的是许清如,她都没有这样失态。
有意思,怎么在“六蠹门”的事情上,她会这么失态?不像是她的风格啊。
傅天泽的沉默似乎让许若凡更加激动了,她“呵呵”笑了两声,说:“傅天泽,你以为你这么对付我,就能彻底帮许清如翻身吗?她的名声已经这样了,挽回不了的。就算我亲自澄清,别人会信吗?在他们眼里,许清如已经毁坏了南北派的名声,毁坏了顾家的名声,你挽救不了的。”
许若凡一字一句,敲击在傅天泽的心口。
他何尝不知道事情有多严重。
但他傅天泽想做的,就没有做不到的。
他冷笑:“怎么做,才能挽回,这是你要考虑的问题。”
“你什么意思?”
“若凡,没有那些资产,你想在南北派立足,不可能。想帮‘六蠹门’办事,更不可能。我的时间很宝贵,我劝你,尽早去想想办法,看怎么保住你的命脉。”
“傅天泽,你这样做,蛮不讲理!”
“我原本就不是和你讲理,我要看到的是结果。”
傅天泽最后轻笑了一声,道:“处理不好,我想,你大概也想尝一尝,真正失去掌门人竞选资格的滋味。毕竟,清如现在还未丧失资格,可我,可以让你立刻,马上,失去资格。”
傅天泽说完,挂断了电话。
让许若凡“立刻,马上”失去竞选的资格,这对傅天泽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即便没有证据证明许若凡和“六蠹门”的关系,但证据总是要“造”的,就像她“造”许清如和顾筠之之间的绯闻一样,难道他傅天泽就不会?
这一番话,清晰地落入了刚好站在书房门口的许清如耳中。
她原本只是来,想问问傅天泽对竞拍葫芦瓶的看法,没想到,恰巧听到这样一番话。
她从未见过傅天泽在商场上的凌厉手段,但她完全可以想象,如果手段不够狠,怎么可能维持天寰集团这样繁荣的光景?
怎么能在南北派和“六蠹门”的夹击中保全傅家的安宁?
可她怎么会想到,傅天泽现在采取这样的手段,只是为了她。
她有些责怪自己。
她该更加小心的,如果她注意保持和顾筠之之间的距离,或许就不会被人抓到把柄了。
她忽而明白,在这个圈子里,想整她的人比比皆是,以前为了那些材料甚至想杀她,陷害她算什么?
她叹了口气,书房的门却开了,傅天泽站出来,看到她的瞬间,眼神变得柔和起来。
“怎么站在这里?不进来?”他笑,显然已经抓到她“偷听”了。
许清如囧:“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想找你,正好就听到了。”
“怎么?怕我了?还是觉得我对你姐姐使的这些手段,过于卑鄙?”傅天泽笑意浅浅问她。
许清如摇头:“不,她比我们,更要卑鄙。对付小人,用不着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