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生一种悲凉与绝望,却忘记了,她手里握着一张号码牌。
“一亿五千万一次,一亿五千万两次……”
拍卖师又开始走程序了,声音越来越激动,近乎嘶哑,抛弃了原本的沉着与稳重。
“小如,举牌。”
在一片胶着中,傅天泽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几乎是应激反应一般,许清如听了他的话,举起了号码牌。
“一亿……哎!这位女士出价了!”
拍卖师激动地喊出来,双眼放光看向许清如。
许清如后知后觉,这才发现自己在紧张情绪中,竟然对傅天泽的话产生了本能反应,就这么举起了号码牌。
在场众人,也纷纷回首,目光漆齐刷刷凝聚在她身上,热烈,好奇,惊喜,诧异,不解……
许清如举着号码牌的手有些僵,有些麻。
“请问这位女士,您出价多少?”
拍卖师清亮的声音传过来,震醒了她。
她回过神,朝傅天泽投去求助的目光。
出多少?
她眼下已经明白,傅天泽早有安排,他或者只是多留了一手,又也许早就料到今天的拍卖会有变故。
可她不清楚,傅天泽想给出的价,是多少。
她总不能,随随便便,把傅家的家产都败光了吧……
结果,身侧的人笑着来一句:“没事,你看着出。”
那意思是,出多少他都买单?
许清如手有些抖。
但她也知道了,傅天泽这是把拍卖的主权交给了她。她沉下心,知道今天一定要把葫芦瓶拍走绝不能留给赵子陌,也不能便宜了拍卖行。
那么就从较低的报价开始。
“一亿五千五百万。”
许清如加了一个最低的追加价格。
赵子陌很快跟上:“一亿六千万。”
赵子陌也跟了一个保底价。许清如这下明白了,赵子陌其实也并不想多花冤枉钱,恐怕一开始,他的设想是,只要把国家博物馆的出价压下去即可。赵家的财力即便再雄厚,也不会真的为了一个葫芦瓶
那份号召发出之后,除了像他这样利欲熏心的人,还有谁会和国家博物馆抢着拍这个葫芦瓶?
一番思量之下,许清如举号码牌,出了一个价:“一亿九千万。”
现场爆出一阵惊呼。
或许众人都以为,两人会你一轮我一轮,胶着着叫价,可没想到,许清如忽而把价格一下抬高了三千万。
许清如心底一片澄澈,她知道,傅天泽把决定权全然交给她,不管她出多少价,都有这个人为她扛,重要的是把葫芦瓶从赵子陌手里拿下。
“怎么回事啊?不是已经号召我们不要参与竞拍,哄抬价格吗?怎么赵家和傅家在这里杠上了?”
“谁知道……这两家都是商人,你说怎么可能对这么个宝贝不动心?”
“也是啊……啧啧,这个傅家的夫人,不是要参与南派掌门人的竞选?这种人品,怎么当掌门人?”
“就是……”
……
附近一圈又响起低低的议论声,许清如也不管他们,固执而坚定地继续着竞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