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戴着口罩,许清如看不清她的表情,但那双好看的眼睛里,目光淡漠。
“你是想说,我对我们爸爸的想法?妹妹,既然这个是真的,那么爸爸当时找到的那个,就不是真的,不是么?”
许若凡淡淡地说。
“既然这个是真的,爸爸的推测就没有错,‘边郎国’确实存在过,还留下重要的物件。”
许清如直接将她心里想说的话说了出来。
这话的意思是,她们的父亲没有学术造假。
可许若凡满不在乎:“那又怎么样?大概南北两派对这个结论比较在乎,你可以去找他们,说明白。这样,又算是你对南北派的一大功劳,对你竞选掌门百利而无一害,不是么?”
许清如抓着锦盒的边缘,心底翻滚着浓烈的不适。
她很清楚许若凡的想法,很清楚她说这些话,是为了引导她向南北派说出这个青铜贮贝器的事情……
可她竟然有那么一刻的悲凉,悲凉许若凡真的,不在意一点血肉亲情。
“姐姐,对于你来说,我和爸爸,是亲人,还是只是你可以利用的工具?”
她终于还是问出了这句话。
“哦……这个啊,谁说亲人就不能利用,呵。”
许若凡竟然就这么直白地,说出心底的话。
看来,她的姐姐,在这条路上,走得越来越远了。
许清如没再说什么,装好文件袋,抱着锦盒,准备离开。
“妹妹。”
许若凡忽而叫了她一声。
“还有什么事?”
“如果我们易地而处,你从小生活在优渥的环境里,过着大小姐一样的生活,从小认识傅天泽和顾筠之,而我,生活在你的环境里……或许,我们的人生就会不同了。”
那个时候,许清如还不能深刻地理解到,许若凡为何突然有这样一种,与她极为不符的感慨。
直到多年后,她回首他们之间发生过的一切事情,才终于明白,或许若凡,也曾经想过,过一种平凡的生活。
若凡若凡,这个名字是她们的父亲取的。
可最终,她还是无法,“若凡”。
许清如带着报告和贮贝器回到病房,傅天泽和顾筠之已经在那里等着她。
顾筠之见她回来,有些焦急地问:“拿到了?”
“嗯。”
“结果怎样?”
许清如张口欲言,傅天泽却先截住话:“筠之,你对u许若凡还存在什么幻想?”
“我……”顾筠之语塞。
是啊,还存在什么“幻想”……
他苦笑:“我们毕竟是从小长大的朋友,先前的一切,都还只是猜测,可这一次,真的要揭开她的真面目了。天泽,你从小便把她当妹妹一样看待,你没有半点的难过吗?”
傅天泽轻叹一声,说:“筠之,孰能无情,只是我对她的那份朋友之谊,亲人之情,已经在她一次次的挑衅中化为乌有了。我给过她机会,只是她还是这么‘义无反顾’。”
顾筠之不再言语,望向许清如:“清如,结果和我们料想的一样,对吗?”
许清如点头,把报告交给他们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