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如就这样,莫名其妙地窜出来,在南北派面前刷了一波又一波的存在感,而后,出人意料地参与掌门人的竞选,破解极为困难的谜题。
最后,竟然就这样,毫无预兆地,获得了南派掌门人的位置。
众人啧啧称奇,这可真是南北派的一段传奇了,那是一定会被后世之人谈起的。
这个许清如,简直是获得了从天而降的“挂”。
可只有傅天泽知道,许清如最终坐上这个位置,不是什么运气,更不是“从天而降”。
这是一场,长达二十多年的精心计划,是一场许诲平用一生精力布下的赌局。
傅天泽相信,这场赌局,许诲平已经赢了一半。
处理完许若凡的事情,许清如却有些浑浑噩噩,她并没有显得有多开心。
当天夜晚,她在傅天泽睡下后,轻手轻脚出了病房,走到住院楼外的花园里,坐在长椅上,抬头便望见那一轮明月,明月周围染了一层月晕。
北京这个季节的夜晚温度,已经很低了,寒风刺骨,冷入骨髓。
大概只有脑子不清醒的人,会选择坐在外面吹风。
许清如裹着厚厚的羽绒服,把头缩进羽绒服的帽子里。
明明这么冷,她却不愿意进屋。
今天的事情,结果并没有想象中的好。
甚至,让她不安。
她在发呆中,没有注意到身后出现了一个人影。
那个人影靠近她,走到她身侧,忽而弯下腰,一把将她横抱起来。
“!”
许清如吓得脑子立马变清醒。
她接着月色和路灯看清眼前的人。
傅天泽阴着一张脸,把她抱回了住院楼里。
“你……你快放我下来,我可以走,你身体还没好……”
许清如这下明白,她惹了傅天泽了。
傅天泽不语,一路抱着她上了电梯,回病房,把她放在病床上。
屋里的暖气让她浑身暖和起来,双颊红扑扑的,不知道是因为暖气还是因为情绪上的波动。
她自知理亏,低着头,不敢看傅天泽。
“不想活了?”
傅天泽开口说。
这语气,成功让许清如抖了抖身子。
她缩了缩,还是不语。
可傅天泽便一直这样和她对峙,盯着她。
她败下阵来。
抬眸,委屈看他:“我想冷静冷静,有助于我思考问题……”
“呵,是够冷的。”
傅天泽轻笑。
这下是真的生气了。
许清如伸手,抓住傅天泽有些冰凉的大掌,摇啊摇:“我错了……你不要生气……”
她是胡闹了。
没办法了,她这么软绵绵的“求饶”,他便不能再生她的气。
傅天泽叹息,反手抓住许清如的小手,坐到她身侧。
“冷静够了,想明白了什么?”他问。
许清如摇头:“还是没想明白。”
她沉默,想等傅天泽问她,她再继续解释,可没想到,生了气的傅天泽,一言不发,等着她自己说。
她只能坦白从宽。
“我……我总觉得今天这件事有古怪。顾爷爷给许若凡的罪名,是‘心术不正’‘构陷他人’,提都没提许若凡和‘六蠹门’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