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泽……你不要说对不起，你没有错。”

伤她的人，不是他啊。

“我那个时候没有在你身边，就是我的错。”

他说。

许清如心里的恐惧与难过，现在已经被他的这样话所温暖，她轻笑：“嗯，是你错，所以以后你要好好对我，弥补你的过错。”

“好……”

傅天泽低头，紧拥着她，垂首抵在她肩膀上。

片刻后，他终于开口问：“是谁做的？”

许清如心口一阵疼。

谁做的……

“是不是你妈妈？”

在她还在犹豫的时候，傅天泽已经猜出了答案。

许清如眼底有些难过，她点头，“嗯”了一声。

傅天泽心里无比地懊悔，他就不该对沈梅加以照顾，那种人，该丢进牢里，而不是在疗养院好端端生活着。

“天泽，你不要怪她，她精神有问题，有时候自己做什么都不知道。”

许清如似乎知道傅天泽此刻心里的想法，出言劝他。

呵，精神有问题？

傅天泽没有对此发表什么看法，只是咬着牙问她：“她为什么这么做？”

许清如的身体僵了僵。

这样的反应，即便细微，仍被他捕获。

许清如说不出那个理由。

她勉强笑笑：“她精神一直不怎么正常，做这样的事情，也没什么理由……”

这种话，如果放在以前，傅天泽会相信。可现在，傅天泽已经知道了沈梅的真面目，很清楚，沈梅不会是因为“精神失常”而伤害许清如。

恐怕是因为对许清如哪里不满意，又拿她撒气。

他的臂膀依旧禁锢这许清如，冷着声音问：“小如，告诉我真相，嗯？”

许清如的身体微微发抖，她靠在他的怀里，只觉得背后的伤痕火辣辣的。

其实已经很久了，那些伤，早就该愈合了。

可是那个孩子……

眼泪从她眼中跌落下来，她还是不愿意说。

“没有别的原因了，天泽。”

说完，她想挣脱傅天泽，离开他发烫的胸怀。

可傅天泽不允许，他翻转她，将她再度拥入怀里，而后看到她满脸的泪水。

傅天泽已经猜到，事情不简单。

他抬手，笨拙地拭去她脸上的泪水，死死抱着她，一遍遍问：“小如，告诉我好不好？为什么？”

许清如在他一遍一遍的追问下，心里建立起来的屏障，在这一瞬间崩塌。

“因为我有了孩子……天泽，我有了你的孩子，我妈妈不让我留下那个孩子……”

她大哭起来，哭声歇斯底里。

混沌的泪水中，许清如瘫软在他怀里，哭泣不止。

傅天泽从未见过，她这样哭过。

即便最痛苦的那段时光，她都没有在他面前这样哭过。

她总是隐忍而克制，藏起自己所有的无助和绝望。

可这一次，她再也藏不住了。

傅天泽的眼中是无以复加的悲痛。

“孩子”这两个字，实实在在地像一把刀，砍在他的心口上。

他们有过一个孩子。

那个孩子，最后没有能够来到这个世上，而过去两年里，他对此毫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