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胡寂生看,就像在盯一个从不认识的人。
胡寂生被他盯得有些发虚,但还是硬着头皮继续说道:“少爷,你不要因为那些所谓的义气,错过了一生的幸福。”
顾筠之知道,自己非得和胡寂生说清楚不可了。
他看了胡寂生一眼,从他身侧擦过,坐到一旁的沙发上,侧对着胡寂生,悠悠开口:
“我不知道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有一点,你确实说得不错,是我先认识了许小姐。可那个时候,我们不过是几岁大的孩子,她对我而言,就是个玩得来的小朋友。后来我们就没有任何联系了。我再遇见她的时候,她已经是傅天泽的妻子了。所以,我和许小姐,从来没有发展过,更没有你所说的,傅先生‘插足’我们,他们的世界里,从来没有我的存在,你懂吗?”
“就算我像你说的,对许小姐有好感,但也是我顾筠之居心叵测,心怀不轨,觊觎别人的妻子。寂生,以后这种话你不要再说了,更不要在别人面前提,否则,你就不要再跟着我了。”
顾筠之每一字每一句,都说得无比的严肃认真,与其说是“交谈”,不如说是“警告”。
胡寂生有片刻的发怔。他跟随顾筠之许多年,他一向性格文后,不管对谁,说话的语气从不会这样重。可如今,他竟然警告他,如果他再继续这样揣测,就不要继续“跟着他”,意思就是,不要再在顾家待下去。
“我……少爷,我知道了,我不会再乱说了。”胡寂生不敢再多言,垂着脑袋,“我这就去请许小姐。”
说完,胡寂生悻悻出门去。
顾筠之向后靠去,靠在沙发里,整个人显得有些颓然。
他可以用所有的理智去分析整件事情,警告自己不要越距,也可以用道德与廉耻要求自己,不要越过了底线。
可他很清楚,很明白,他永远不可能停下那颗,对她越陷越深的心。
*
依旧是上次凌越带去的餐馆,顾筠之让许清如做主,点了几样特色菜,忽而便想起了,和她在曲靖重逢的情形。
那个时候,他只是当她是多年不见的儿时玩伴,还有那个在异国他乡,给予他帮助的姑娘。
不曾想,会有这样一天,与她发生这许多的故事。
“顾少,你有心事?”
许清如原本想问问他关于菜品还有什么要求,却见他一副神色凝重的模样,也不回答,便开口问了。
顾筠之回神,笑:“哦,我只是想起上一次我们在曲靖见面的事情。你还记得,你和我一起看中一个陶碗吗?”
许清如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不过她已经记不真切了。
她说:“我记得比较清楚的,是在曲靖一中碰见你,我们都对《爨宝子碑》感兴趣。”
呵,原来她记得的却是这件事。
顾筠之点头:“嗯,那块碑很有价值,还有关于爨氏的谜,我已经准备抽空去爨底下村,再拜访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