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教授这么避重就轻地问,许清如便明白了,杨教授在真正了解她的身份和来历之前,大概还是会有所隐瞒。
她想了想措辞,道:“杨教授既然是考古研究领域的专家,应该也和南北派的人接触过,知道南北派的一些事情,对于我的来历,心里已经跟明镜一般了吧?”
“哈哈哈,南派未来的掌门人,还是有那么点意思啊。”
杨教授笑起来,喝了几口茶,叹道:“我们做西南边疆这块研究的,很少没有听过古滇国的名号,但听过‘边郎国’的人,不在多数,就算听说了,也只当做是传言。一来,除了那几条简单的记载,关于‘边郎国’的一切都线索难寻,久而久之,大家也就不想在这上面浪费时间了。”
“二来,关于古滇国的许多事情还尚未完全明了,正儿八经的研究都没做完,谁还有精力去管这个‘边郎国’?但怎么说呢,如果‘边郎国’墓葬群能够被找到,那里是价值和文化价值不会亚于古滇国。”
“而且记载中不是说,‘边郎国’墓葬群中有一件胜于金缕玉柙的物件么?如果真的能找到,那绝对会震撼考古和历史界的。”
杨教授眼下已经不再有所隐瞒,而是将他心中的想法倾吐出来。
杨教授说的这些,许清如以前便能了解了。正因为“边郎国”墓葬群的虚实难辨,所以考古界并未倾注大量精力,反倒是那些对墓葬群宝物有所图谋的倒斗分子,对此不辞辛苦,四处寻找线索。
当然,对“边郎国”墓葬群感兴趣的,还有南北两派。这个墓葬群遗址,一直以来,都是南北派无法放弃的谜题,因为南北派各家深知,对此虎视眈眈的,还有“六蠹门”。
如果让“六蠹门”率先解开谜题,后果不堪设想。阻止与对抗“六蠹门”,一直以来都是南北派的责任之所在。
许清如看看杨教授,又问:“杨教授您呢?您对‘边郎国’墓葬群的东西也感兴趣对吗?”
她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她已经从杨教授的话语间,听出他应该长期关注过“边郎国”,否则不会这么清楚其中的症结。
杨教授的目光凝练起来,变得有些复杂。
待到饮完一壶茶,他才继续说道:“我确实是感兴趣,和南北派接触这么些年,也从中了解到平时我很难了解的东西,对‘边郎国’的兴趣也越来越浓厚。只是不管我怎么研究怎么探查,最后却像是在绕圈子。”
许清如不解:“绕圈子?”
“嗯,每当我查询一些‘边郎国’墓葬群的线索,最后又无可避免地,回到古滇国的线索上。可每当我想从古滇国的线索中寻找突破口,最终又走回了关于‘边郎国’那几条单薄的线索上。”
杨教授说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脸上浮出的情绪失落而无奈。
许清如心中讶异,这样的情况,似乎和他们遇到的,很相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