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已经在一步步地架空顾家的基业,顾家今后能不能为掌门人提供支持,这已经很难说了。”
“筠之现在也不可能一夜就能解决‘六蠹门’安排在顾家的人,更不可能立刻就能肃清顾家。在这种情况下,他更加不能担任南北派的联合掌门人。”
傅天泽与她分析顾家现在面临的困境。
许清如听了傅天泽的解释,又问他:“所以当初筠之受伤,却坚持要按时举行竞选,不是你说的原因,是为了聚集南北派的人,寻找可能得到的帮助,而是为了早日让我坐上那个位置,让‘六蠹门’不能借顾家之便,进一步损坏南北派,对吗?”
傅天泽摇头:“寻求可能的帮助,这一点并没有错。只是筠之的主要目的,是要把‘六蠹门’一直觊觎的联合掌门之位推出去。小如,你应该很清楚,身为联合掌门人,便可以接触到南北派的机密,可以做出最为重要的决策。如果是筠之坐上这个位置,埋在顾家的耳目,一定会趁机获得更多的机密,掌握掌门人所有的动向。”
傅天泽说的,许清如都明白,她也知道顾筠之没有第二个选择。
只是知道这些事情,反而让她的心情更为沉重。
原来南北派已经没有任何一片净土。连掌门人的竞选,都在别人的计划之中。
而她走过的每一步,先是在父亲许诲平的计划中,现在又在“六蠹门”的计划之中,如履薄冰。
许清如苦笑:“到最后,决定我们谁能够当选掌门人的,竟然不是我们的能力……为了击溃他们的计划,筠之就必须做出牺牲吗?”
傅天泽握住她有些凉的手,摇头:“那倒未必。”
“嗯?”
“以今天的情况来看,就算筠之拼尽全力,也不可能胜过你。”傅天泽一脸自信。
许清如对他展露的自信相当疑惑,问他:“你怎么这么肯定?筠之在阅历与经验上都强于我,最多只能说我和他旗鼓相当。”
傅天泽笑:“文献方面我承认,他也很强,可他比之于你,缺了一样东西。”
“什么?”
“他的辨色能力不如你,就算再给他一天时间,他也看不出来青花里混杂了浙料。”
对于这一点,傅天泽相当肯定。
许清如想了想,找不到反驳的理由,便闷声道:“就算是这样,我也想和他堂堂正正比试一次,而不是让他故意隐藏能力。”
“我知道,这是每个热爱鉴古的南北派人士,都会有的想法,堂堂正正地较量一场。可是小如,你需要较量的不是顾筠之,而是你自己。”
“你需要突破你自己的局限,才是真正的胜利。你是南派的人,却能够熟悉各样文献,这就是你的突破。”
傅天泽继续给予她鼓励。
许清如不解:“筠之一直以来也在努力地融合南北两派,他也在突破自己的局限。”
“所以最终要看,你们谁走得更远,看得更远。小如,你怎么知道回青通过蜀身毒道进入中原地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