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他怀疑顾筠之又在放水?
想到这里,许清如不禁笑了起来。
沈月白有些窘迫地红了脸,解释道:“我……我不是怀疑顾掌门和许掌门……我只是……我以前修复过一些古琴,如果把整张琴都改漆,不但工程量大,而且会毁坏原琴,这么做,得不偿失。”
许清如点头认同:“你说得对,得不偿失,但修复这张古琴的人确实是这样做了,具体为什么,我也不知道。”
沈月白听完,呐呐地“嗯”了一声,不好意思地低头:“那……那我不打扰你们,我先走了,谢谢许掌门。”
这孩子还算有礼貌,许清如也不再说什么,挥挥手便与他告了别。
傅天泽愿望沈月白离去的背影,笑道:“真是后生可畏。”
许清如抬头看他:“你怎么一脸慈父的模样?”
“难道你不是一脸慈母的模样?”傅天泽回了她一句,又抓起她的手,“好了,夫人,现在可以回去吃饭了吗?”
“嗯,傅少爷今天还亲自下厨吗?”
“当然。”
“那我可要点菜了。”
“随夫人点。”
“羊蝎子怎么样?”
“……”
*
北京,顾家。
今日的顾家,处在压抑的气氛中。
顾筠之结束完一轮又一轮的酒宴,回到家时,已是晚上。
他一身疲累,刚进大堂,家里阿姨便上前为他拿走了大衣。
顾筠之摆摆手,让阿姨先下去,理了理白色衬衣上的褶皱,可周身依旧散着微微的酒气。
绕过大堂,顾筠之穿过中庭,准备上楼。
“筠之。”
顾襕芝的声音传来,顾筠之望过去,他的姐姐挺着大肚子,站在偏厅门前,披着一条厚厚的毛毯。
顾筠之走近了,停下脚步,皱眉:“姐,怎么还不休息?”
“在等你回来。”
顾襕芝说着,想上前一步,顾筠之却后退了一步,道:“我身上酒气重,不要熏到孩子了。”
顾襕芝眼皮一跳,抬手抚上已经圆挺的肚子,皱眉:“你喝了很多?”
“是喝了不少。”
“他们没有为难你吧?”顾襕芝有些担忧。
顾筠之明白她的担心,这次他输给了许清如,将一直属于北派的联合掌门之位给了南派,北派那些人,当然是不满的。
这么多年来,顾筠之都是他们眼中的未来领导者,他们将北派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可这一次,他没有能够实现他们的期许,他们当然不会满意。
顾筠之笑笑:“没什么要紧的,最多是说几句而已。”
何止说几句而已。
顾襕芝蹙了蹙眉,上前,想说点什么,顾筠之却又退了几步,扯开笑意:“姐姐,时间不早了,我有些累,先去休息了,你也早点睡。”
说完,头也不回地上楼走开。
顾襕芝待在原地,竟仪式无法反应过来。
他心情不好。
这是顾襕芝的认知。
顾襕芝叹了口气,捏着手里的手机,苦笑,弟弟不想理睬他,自己老公呢?夜已经深了,他却依旧不见人影……
她自嘲地摇摇头,转身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