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想,把话题扯开:“齐老,话我们已经说开了,你想告诉我的,我也都听到了。现在我们还是来说这张琴,你们提出让我修复古琴,是为什么?”
齐韵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踱步到那张古琴旁,小心翼翼抚了抚琴弦,对着沈月白说:“我有事与许掌门说,你先出去。”
沈月白心里虽是愤怒,但公私还是分得清楚,知道他们眼下怕是要讨论南北派的内部事务,便知趣地先退了出去,临走前还不忘说一句:“齐老,许掌门现在已经是我们的掌门人了,你不要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
搅得齐老一脸无语。
待沈月白走远,片刻后,齐韵才低声说:“你以为,有人向顾筠之泄题的事情,我不知道?”
许清如微怔,眼睫颤了颤。
是了,这些元老们,哪一个不是摸爬滚打过来的,还真的以为他们是傻子吗?
齐韵这时又继续说道:“许清如,你以为只有你会‘引蛇出洞’,我们不会?”
许清如便明白了:“出题的人是谁?”
“是我们七个元老一同出的题,我,周老,梅老,姚先生,高老,曲老和何老。高老和何老你见过,曲老你不熟悉。剩余几个,你都很熟悉,‘六蠹门’的人,很有可能就在你所熟悉的这些人里。”
齐韵说完,抬眸看看许清如,神色复杂。
许清如明白齐韵此刻的想法,这些人,齐韵比她更加熟悉。自己共事几十年的同僚,竟然是“六蠹门”的人,在感情上,许清如相信齐韵比她更加难以接受。
许清如说:“你发现泄题之后,没有采取任何措施吗?”
齐韵摇头:“我知道泄题的事情,是在竞选开始前的一小时,那个时候我根本就做不了什么。”
“只是从结果来看,顾筠之虽然提前知道了题目,却不打算作弊啊!顾筠之也觉察到他们的计划了吧?”
许清如只是点点头,没有多言,毕竟事关顾家的私事,她不能在没有得到顾筠之的同意,就向其他人说起。
齐韵叹了叹气,又继续说道:“你赢了筠之之后,又传出对试题的质疑,那个时候我们都送了口气,以为总算可以重新开始公平比试了,没想到这件事更不容易善后。”
许清如问:“您是什么时候发现,‘六蠹门’的人想要那张古琴的?”
“呵呵,”齐韵笑笑,“就在你得出结果的时候吧,没想到那张琴竟然是真品。一旦被确认是真品,那么觊觎它的人就一定有‘六蠹门’的人。我不是不知道南北派暗藏了他们的人,只是他们的人数量众多,穿插在南北派各个角落里,根本不可能迅速清理。他们知道古琴是真品,那一定会采取行动,打这张琴的主意。”
“所以,您故意说让我修复古琴,是为了让他们错觉,古琴在修复中心?”许清如问。
“嗯,只有你亲自来修复中心修复古琴,他们才会相信,古琴在修复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