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铮约见的地点,具体地址迟迟没有发过来。
他提出要求,只有许清如和凌越两人能够过去,否则就“撕票”。
凌越开着车,时不时注意道路两边的情况,还真的发现有“六蠹门”的人在跟着他们。
他们期间已经换了傅铮安排放在路口的车,这是傅铮的东西,他们动不了手脚。
要是他们动手脚,这些人只怕会通知傅铮,让傅铮对傅天泽不利吧……
凌越抖了抖身子,问后座的许清如:“傅铮那小子还没发信息过来?”
“没有。”
许清如手里抓着的是傅铮给的手机,只能打电话和接收信息。他们的手机,在换车时,已经按照傅铮的要求,扔在了路边。
傅铮清楚地知道他们的一举一动,两人便知道,傅铮的人一直在暗中盯着他们。
“你说他会不会在这个车里面安装了摄像头什么的?”凌越开了个玩笑,想缓解一下气氛。
许清如只是淡淡回了一句:“说不定。”
凌越算是自讨没趣了,非要在这个时候开玩笑。
许清如现在脑子里的思绪乱窜,可又清醒得很,她知道目前的处境,也知道傅铮不会那么轻易就放走傅天泽。
否则,傅铮做出的回应不会是要见她,而是让她把作为的公告撤销后,把傅天泽放了。
这场交易,怎么看都是做不成的。
此去,恐怕也是危机重重。
车又向前行驶了一段时间,道路由柏油路变成了泥巴路,坑坑洼洼,艰难前行。
周围的环境变得越来越冷清,凌越与许清如都能感觉到周围氛围的压抑感,不自觉地,便警惕起来。
沉默的环境带来更强烈的压迫感,在这种压迫感中,凌越突然开口了:“小许,我不小心向夏雪宁透露笔记解码的事情,你是不是还在怪我?”
许清如的眼皮挑了挑。
“怪你谈不上,只是觉得这件事你做得太令人寒心。”许清如想了想说。
“寒心”?这个词,给凌越的冲击却更强烈了,还不如直接说怪他呢。
凌越尴尬地笑了笑,说:“我这个……当时确实是被感情冲昏了头脑,她问什么,我就都说了。”
“凌越,其实你还是不太懂。”
“啊?不太懂什么?”
“我对你失望,不是只是因为你无意中向夏雪宁透露消息这件事。”许清如解释道,“而是觉得,你与天泽共事这么多年,却不能够站在他的立场想一想,那些事情会给他带来威胁。”
“我想,天泽应该不止一次提醒过你,要提防夏雪宁。如果你真的把他的话听进去一星半点,夏雪宁当初诱导你的时候,你就会有所警觉,会去思考把这件事情告诉别人,会不会对天泽有所危害。”
“可是一个夏雪宁,就能让你把与天泽的交情抛之脑后,这一点着实令人寒心。”
许清如说得坦诚,语气里并无太多责怪,最多的知识无奈与失望。
这么一字每一句,凌越都听了进去,听得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