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如看了一眼,同意傅天泽的看法。
“这么说,我们在这里一无所获了。”许清如有些遗憾。
“那倒也不是一无所获。”傅天泽说着,又走回那张石桌前,蹲下身子,伸手在石桌下方摸索片刻后,取出了一个长方形的麻布袋。
许清如惊诧:“你怎么知道那下面有东西。”
傅天泽抬手揉揉她的秀发:“刚才去捡石片的时候发现的。”
原来如此。
麻布袋上积了很厚一层灰土,许清如伸手想去拿,傅天泽避了避,抬手先将上面的尘土拍干净,再递与许清如。
许清如眸光颤了颤,轻声说了句“谢谢”,解开麻布袋。
一叠泛黄的纸张出现在眼前。
不算多,却也不少。
顾筠之走过来,抬起手里的煤油灯,看清那些纸张后说:“好像是一些账本?”
接着火光,许清如大致翻看几页,便明白了。
“是账本,”她开口道,“是‘六蠹门’这些年买卖赝品的账本,或许为了防止在设备上留下其他线索,都是手写的。”
顾筠之心中疑惑,说道:“既然是近年来的账本,就不可能是怀音前辈留下的。”
傅天泽点头:“不是太姑奶奶留下的。”
“是我爸爸留下的。”许清如接话道。
顾筠之惊讶,他尚且不清楚许诲平的所作所为,更不会想到,许诲平曾经来过这里。
许清如眼眸的光芒变得有些忧伤。
她攥着那些纸张,轻声道:“他来过这里,现在还不清楚,这里面原本的东西是不是他转移走的。但这个账本,他是留给我的。所以他一连串的设计和引导,为的是让我找到这个账本。”
“小如。”傅天泽感受到她身上散发出的低落情绪,伸手握住了她的小手。
许清如抬眸看他:“天泽,我现在已经彻底想明白了。我爸爸让我找的,不是‘边郎国’墓葬群,而是这个账本。他破解了太姑奶奶留下的线索,找到了这里,但没有找到宝贝,可他不知道从哪里拿到了账本,就把账本放在这里,再把太姑奶奶设计的线索放置在各处,一步步引导我找到这里。”
“就像我之前说的,青铜贮贝器引我见到姚先生,得到金印,引我去晋宁石寨山,拿到玉佩。放出‘边郎国’墓葬的消息,是为了让青木家和‘六蠹门’出现。他设计让我参与掌门人的竞选,是因为他知道,四川分部那一件神鸟金饰,是要给新任掌门人的。”
“可是他怎么能够确定,我可以猜到他留下的东西,指向的是什么?他怎么能确定,我可以当上南派的掌门人?”
许清如说到这里,语气变得急切而激动,傅天泽知道她现在心情很复杂,大概对她那位父亲又惊又怕。
他拥住她,抵在她发上,柔声劝她:“小如,别激动,他做什么都不要紧,或许他只是在打一个赌。如果你没有那么聪慧,没有那么强大,无法破解他的线索,无法当上南派掌门人,那他的计划只能等待下一个有能力当上南派掌门的人来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