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如窝在沙发里,再一次解锁手机屏幕,还是没有任何消息。
他应该已经看到新闻了吧?
应该已经知道她单方面宣布离婚的事情了吧?
他是不是在怪她?所以都不愿意找她?不愿意给她任何消息?
想到这些,许清如便心如刀割,隐隐作痛的心口,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顾家这处别墅安全而清净,三层高的一栋洋房,除了阿姨到点前来打扫、做饭,没人打扰她。
只是许清如不会知道,顾筠之的人,就住在几百米后的另外一栋楼里,就这样,默然地守着她。
窗户上的帘子重重地垂下来,遮住外面明亮的阳光,凝结了一室的黑暗。
许清如开着书桌上的台灯,一遍遍重新翻阅许诲平留给她的材料,还有那本因为陈笙的出面“指证”,已毫无用处的账本,寻找新的可能性。
她依旧能记得父亲在信里的话,找到“边郎国”墓葬群,以此对付“六蠹门”。可他们找到的只是一本账本,一定还有什么东西,是他们还未找到的。
宁静的空间里,突兀地响起“砰砰”的响动,许清如起初并不在意,可那声音不断传来,她心中一惊,起身。
声音自窗户方向而来,许清如皱着眉头走去,心里不自已的紧张起来。
犹豫几分,许清如还是鼓起勇气,拉开了帘子。
可下一瞬,她便惊诧得几乎昏厥过去。
隔着那层落地窗,傅天泽那张英俊深邃的脸便在那里。
他瘦了。
这是许清如的第一反应。
她待在原地,以为自己日思夜想,出现了幻觉,傻乎乎地抬起手来,隔着玻璃去触碰那张脸,满目柔情,满眼神伤。
好一会,她才反应过来,那确实是傅天泽。
等等……傅天泽?!
许清如差点没吓晕过去。
傅天泽怎么会趴在窗户上?
他……爬上来的?!
震惊不已的许清如,手忙脚乱地打开窗户,终于明白过来,这家伙搬了个梯子,顺着梯子爬上来了。
“……”
许清如无语地看着傅天泽从窗户走进房间,目光一圈圈打量着他,半晌没有清醒过来。
“手怎么回事?”
傅天泽蹙眉,上前将她双手握在手心,低眉凝望。
指节上的伤口已经好了许多,只是留下一些结痂,丑陋得贴在新长的肉上,算不得触目惊心,却令傅天泽难受无比。
傅天泽低沉的声音总算让许清如回过神来,她张了张嘴,好几遍后才说出一句话:“你伤还没痊愈,又乱跑什么?”
傅天泽看见许清如一脸急色,总算挤出一丝笑容,弯腰横抱起她:“想你了。”
一路疾走,傅天泽将许清如抱到沙发旁坐下,抱着她,低头,含情脉脉看着她。
许清如抬手,小心翼翼摸摸他头上的帽子,说:“拆线了吗?”
“嗯,不拆不能出院。”傅天泽抓住她的手,放在唇畔吻。
许清如看到自己手指上的伤口,不好意思地往回抽,却被傅天泽紧紧握住,不肯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