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筠之苦笑:“你知道今天这样的举动,需要承担多大的责任吗?不顾外界的议论来到梓潼找我,把那些记者引到梓潼,再清理许若凡在媒体方面的爪牙。自作主张把古琴赠送给梓潼博物馆,依次澄清你我的关系,再放出关于‘边郎国’墓葬群的假消息,引诱‘六蠹门’的人动手。”
“清如,你是想一石三鸟?可是你知不知道,南北派会有多少人反对你这样的做法?迟早所有人都会知道,‘边郎国’墓葬群根本不在梓潼,你说的那些话都是谎言,你身为南北派最高的领导者,要怎么给他们一个交待?”
顾筠之每一字每一句都严肃而凝重,带着无可奈何的愤怒与气恼。
他是真的气坏了,以前他就知道许清如做起事情来,有时候相当冒险,毫无顾忌。可那个时候有傅天泽在,就算她把天捣出一个窟窿,那都没关系。
可现在呢?还有谁可以保护她?
许清如沉静片刻后,朝他笑笑:“你自己刚才不是说过了吗?是非对错,无愧于心就好。况且,你凭什么说赠送古琴是我自作主张?我又何曾亲口说过,墓葬群就在梓潼?”
许清如一个个问题过来,问得顾筠之有些愣。
他盯着许清如,不可置信地问:“赠送古琴的事情,是元老的决定?”
许清如点头:“那当然,古琴又不在我手上,我凭什么做决定。你难道以为我是凭空猜出,那张琴是江潼老先生的东西?”
“你……耿老告诉你的?”顾筠之依旧很疑惑。如果是耿老告诉她的,耿老没道理不告诉他……
许清如轻笑:“不是他主动告诉我的。此前我并没有主注意到这件事。后来你和藤井小姐在山区失联,我查阅了关于梓潼的一些资料,才发现江潼老先生的一些往事,也看到了他和耿老先生的交往。”
“然后你就猜出古琴的来历,去询问了耿老?”顾筠之惊异道。
许清如点头。
对于她来说,得到这些线索,已经足够让她推测出那张琴的来历了。
顾筠之叹气:“清如,你太聪慧了,我……”顾筠之顿了顿,转而又说道:“即便古琴的事情毫无问题,可是‘边郎国’墓葬群这么重要的遗迹,你为了引‘六蠹门’那些人,撒这么大的谎,以后你要怎么圆回来?不但新闻媒体和大众会责骂你,南北派也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许清如没什么大的反应,只是轻声笑了笑,反问顾筠之:“你怎么能够肯定我是在撒谎?”
“你……”顾筠之真是被她的话堵到无言以对。
他好不同意平息了情绪,慢条斯理地与许清如说:“如果墓葬群真的在梓潼,你便不会以这种大张旗鼓的方式宣告出来,因为你绝不会拿墓葬群遗址来开玩笑。”
许清如道:“谁跟你说,墓葬群在梓潼?”
顾筠之愕然。
他想说点什么争辩一番,可思绪转了一圈,回想许清如在新闻发布会上说的话,确实没有一句“墓葬群在梓潼”的话是从她口中说出来的。
她不过是引导那些记者这么认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