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若凡说到这里,咳了几声。
陈笙俯身扶起她,递给她一杯水:“你别想这些了,先休息,养好病再说。”
“呵,我没这么脆弱。”许若凡这么说着,还是喝了几口水。
“一年前,许清如不过就是个谁也不知道的私生女,大学都没有毕业,胆小自卑,话都不敢多说几句。”许若凡的嘴角露出嘲讽的笑意,“现在呢?傅家和顾家为她马首是瞻,陈家为她组建了一支专做田野调查的人马,许家大半的家产转到了她名下……”
“哦,我怎么还忘了,她手上现在还有天寰集团四分之一的股份。”
许若凡越说,声音越是冰凉。
陈笙不解:“许清如拥有的再多,也不及你吧?这些年来,‘六蠹门’经营所得的一切,不知道比她所有的多多少倍,傅家的一切她也不是全部都拥有了。再说了,‘六蠹门’随便几个据点,再次造赝买卖,便会有新的财富进来。”
“呵呵,‘六蠹门’?你觉得现在的‘六蠹门’还是我一个人的天下吗?”
许若凡看向陈笙,目光如寒冰。
陈笙不语。
他知道许若凡的意思。
如今的“六蠹门”,多了一个洛羽宁。
陈笙想了想,说:“洛羽宁闹不出什么大浪的,他顶多就是跟你作对,但如今大部分人还是站在你这边的,他没有你的远见,不可能给组织带来真正的好处,这是明眼人都能看到的。”
许若凡垂眸,盯着杯子里的水,目露疲倦。
“一个傅天泽,一个顾筠之,就能把许清如推到如今的位置上,到底是傅顾两家太能干,还是我这个妹妹,运气太好?”许若凡自言自语道。
陈笙道:“许清如原本就不简单,你和她是姐妹,你有能力有智慧,她也一样。我听说她最近真的开始收徒,教授‘怀音手记’上的东西,看来这本神神秘秘的手记,今后就不再神秘了。”
“力排众议,公开收徒,这是连傅劲松当年都不敢做的事。”许若凡悠悠说道。
陈笙想了想,又说:“不过,她不是出了一条规定说,想跟她学习‘怀音手记’的人,就不得再找‘边郎国’墓葬群,否则会被永远踢出南北派?”
许若凡放下水杯,冷笑:“是,她是这么说。”
“她这是让南北派的人在‘怀音手记’和‘边郎国’墓葬群二者中,只能选一样,真是奇了怪了,这究竟是为何?”
陈笙不解,许若凡也不解。
如今的许清如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被她耍得只能忍气吞声去陪酒的小姑娘了。
许若凡早该想到,事情已经完全脱离了她的预料和掌控。
“还有那块玉佩,许清如拿到之后,似乎没有什么动静……”
许若凡喃喃说道。
“我们追踪到的信息,是从梓潼出来之后,她去过北京,去过海南和湖南,不知道和玉佩有没有关系。”陈笙说道。
许若凡摇头,不再言语。
她有些难受地躺回去,抓着枕头,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