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如?她来了?”顾筠之惊道。
“嗯。但她已经走了。”
“程浩不是带她去大理了吗?”
“你觉得我们这点雕虫小技能够把她引开?”
“她对‘边郎国’墓葬群的消息一向敏锐,如果知道姚朝云得到了相关物件,不可能不感兴趣……”
顾筠之自觉他的计划应该无懈可击。
可傅天泽摇头:“筠之,清如应该瞒了我们一些事情,她隐瞒的事情和墓葬群有关,而且很关键。”
顾筠之依旧不解,许清如有什么事情,需要连傅天泽都瞒?
傅天泽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苦涩道:“她有自己的计划,三年前她那样决绝地和我离婚,我就知道,她要做一件连我都不知道的事情。所以我帮不上忙,我只能远渡美国,一心一意去对付青木家族。”
顾筠之了然,抬手拍拍他的肩膀:“好在三年很快就过了。你说得对,她有事情瞒着我们。天泽,我现在觉得,清如好像离我们越来越远了,她早已不再是那个柔弱的小姑娘,她是身负重责的领导者。”
傅天泽没说话,滑动手里的手机,给杨奕打了电话过去:“帮我订一张去济宁的机票,最快的。”
挂了电话,顾筠之看着傅天泽眉宇间的凝重问道:“你去济宁做什么?”
“她应该去找沈梅了。”傅天泽说完,紧紧抓着手机,眉头紧皱不开。
她一定是去找她那个“妈妈”了。
她也想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来历吧……
*
济宁,康复医院。
许清如如傅天泽所料,离开顾家后,便径直来了济宁。
程浩跟着她,许清如不许他与傅天泽通风报信,又不许他跟着去,他只能在停车场静心等待。
许清如来到沈梅所住的医院楼下,久久不敢踏出那一步。
有多久没见到沈梅了?
三年?四年?
或许更久……
这几年来她时不时会让程浩帮忙查看沈梅的情况,知道她一切安好后便没了下文。
她没有来看沈梅的勇气,尤其知道许诲平的计划后,她更加不敢来找她,不敢问她为什么自己的父亲要这么残忍?
她以为问不出任何答案,问了,也许会让她和沈梅更加痛苦。
毕竟沈梅是个病人。
神志不清。
可现在,她似乎已经能够猜到答案了。
她不是许诲平的女儿,也不是沈梅的女儿。
她到底是谁?
她想知道。
沈梅大概是唯一知道答案的人了。
许清如收了收情绪,深吸一口气,向疗养大楼走去。
沈梅又在院子里晒太阳,这个季节的太阳温暖而不炙热,适合晒一晒。
许清如走到她身后,看着她清瘦的背影,心口被重重击打一番。
儿时的记忆奔涌而来,这个她叫了二十多年的“妈妈”,骂过她打过她,也养育过她。
到头来,她却想不出是不是有过母女温馨的时刻。
她真的,记不清了。
许清如眼眸微润,她走到沈梅身边,坐了过去。
“你还认识我吗?”
她看着沈梅问道。
沈梅听到声音,痴痴呆呆地转动脑袋,冷漠地看了她一眼,又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