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如气恼,抬手敲了敲他的肩膀。
“你别乱说,他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情不自已,可他什么都没做,我也……”
“小如,”傅天泽打断了她的话,“我明白。”
说完,他微微放开许清如,低头凝望她的眼眸:“去吧,去见他一面,该说的话都说了,不要让他苦苦困在这段感情里,无法向前。”
许清如心中一片坦然,听见傅天泽这么说,释然了几分,浅笑道:“好,等我见了陈教授,再去见一见筠之。”
是该见了。
是该告别了。
*
许清如当天下午便去了陈教授家中。
原本陈教授想找一家茶室边喝边聊,但许清如总觉得陈笙如果留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很大可能是留在家里了,所以还是约在了陈家。
陈霄红年纪渐长,身体已不再如往日一般健朗,许清如和傅天泽刚进屋,便闻到了淡淡的中药味。
“陈教授身体不舒服吗?”许清如跟着陈教授进屋,坐下后,忍不住问道。
陈霄红哑着声音道:“最近天气变冷,可能风湿又犯了。”
傅天泽接话道:“爷爷最近身体也有些不适,他经常去看的那位中医,我记得是治疗风湿的能手,陈教授如果愿意,可以去试试。”
陈霄红点头,笑道:“你爷爷跟我提过了。哎,你们这些孩子都长大了,我们这些老人家,一天天的越来越不中用了。”
陈霄红悠悠叹道,眼眸中有说不出的愁绪。
许清如知道陈霄红是想陈笙了。
她突然心生悲凉,犹豫要不要告诉陈霄红,陈笙已经去世的事情。
陈霄红见她脸色变得有些苍白,便问道:“怎么了?我看你脸色不好,也生病了吗?”
许清如回过神来,摇头:“我没什么事。”
“那就好。”陈教授给两人倒了茶,说道,“你们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是南北派的事情?”
许清如脑中还在思索要不要告诉陈霄红陈笙的死讯,便听见陈霄红又说:“这几年多亏你的帮扶,陈家才能在南北派有所作为。不过你好像很少来找我谈这些事,陈家那些后辈都很出色,我听他们说,跟着你学到了很多鉴古的方法。”
陈霄红笑脸盈盈地看着许清如,让许清如内心更加挣扎。
她要怎么亲口告诉一位年迈的母亲,她的儿子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陈教授过奖了,清如年轻缺少经验,做起事来冲动莽撞,南北派还是需要像您这样经验前辈坐镇。”
傅天泽知道许清如在纠结什么,于是便替许清如接过话去。
陈霄红只是轻笑,没说什么。
许清如垂眸想了一会,开口道:“最近的事情,陈教授也很清楚,我身份不明,容易落人口实。我不想再给南北派添麻烦,所以已经决定退出南北派了。我的辞呈已经递过去,相信很快,元老们便会通知南北派上下。”
陈霄红一脸惊讶,开了几次口才说出话来:“你辞去掌门位置了?”
许清如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