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应你,但是你得先放了她们。”简宁希语气强硬得不容对方有半分的拒绝。
听到简宁希的的话,栊笙觉得已经胜券在握了,只是,想救人,哪里那么容易。
轻易就让简宁希救了这些孩子,那他大费周章地将她们拐来,岂不是白费力气了。
栊笙出尔反尔,在简宁希话音刚落之时便变了卦,他随意指着其中的一个小女孩,冷冷下令,不带一丝感情地道:“杀了她!”
栊笙平静得好像在说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宁希心头一颤,这才意识到,对方竟然出尔反尔!
“你!都说君无戏言,你竟然说话不算话,不怕天下人耻笑吗?”简宁希怒极。
“耻笑?呵呵,朕何时说过你答应了就会放人的?”栊笙反问,语气中带着不屑。
简宁希咬住嘴唇,用力得几乎快要咬出血。
栊笙不理会简宁希,只是不耐烦地扬扬手,示意血卫动手。
那个小姑娘就站在禄思钰旁边,和她差不多大,此刻吓得只知道哇哇大哭,小小的身子抖得像筛糠似的,其他孩子的哭声也跟着大起来。
“鸶鸶,呜呜……不要杀鸶鸶……”思钰一边大哭一边去拉血卫握着长剑的手,奈何人小力气弱,根本撼不动对方半分。
思钰随即又把目光转移到简宁希身上,哭泣着恳求到:“姐姐……求,求求你,救救鸶鸶,呜呜……”
丝丝!
简宁希像是遭了雷击一般傻愣住。
这个丝丝难道就是她要找的那个怨灵丝丝吗?
简宁希有些不可置信地看了鸶鸶一眼,小姑娘样貌生得灵巧可爱,尤其是那一双大眼睛,看起来是有一些像那个怨灵,可又感觉不大对。
简宁希想,大概是她当时被吓坏了,所以对怨灵的样子也记不大清的缘故。
难怪她那天躲在大树背后,马车经过时,巫铃就响了起来,这时想起来,应该就是巫铃在提示她,任务的目标人物已经出现吧。
简宁希咽了咽口水,如果鸶鸶真的是她要找的人,那么,她就不能死,更不能在自己面前,让自己眼睁睁地看着她死。
“不,不要!放了孩子,我告诉你巫铃的使用方法,否则我就死在这儿……”说话间,简宁希突然从地上艰难地支撑着桌子爬起来,就要猛地朝其中一个血卫的剑撞去……
栊笙没想到简宁希看起来柔柔弱弱,却是来真的,眼前着人再往前面倒一步就直接插到锋利的长剑上了,栊笙急忙从侧边把她一脚踹翻在地。
栊笙的这一脚力道可不轻,简宁希直直地撞在了桌腿上,后背撕心裂肺的痛感令她呲牙咧嘴的,恨不得撕了栊笙。
其实她可不是真的想死,她只是在赌,赌栊笙会不会让她死,刚才快扑到剑上之时,她心里已经暗道完了。
房顶上的禄丰看到这一幕,不禁佩服简宁希的勇气,这个姑娘不简单,只是和栊笙斗,到底还是嫩了点。
他的目光落到哭得伤心的丝丝身上,他的丝丝,是勇敢的孩子,这令他很欣慰。
他是知道栊笙暗地里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的。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长安城里的女童开始失踪,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一开始人数不多,也就三四个,可后来慢慢的,一个月里失踪了十几个孩子,搞得人心惶惶,更有流言说是长安城里来了吃女童的妖怪。
三人成虎,事情越闹越大,官府也束手无策,派去调查的人要么是什么也没查到,要么就是没回来,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
老百姓怨声载道,却也无可奈何,家家户户只好把孩子藏起来,大白天里都关门闭户。
这事说来也怪,出了那么大的事,皇帝却只是把事情交给衙门的人办理,并没有动用血卫。
察觉不对,禄丰私下里背着皇上调查,他发现,女童失踪是从净元和尚奉命入宫为太后诵经祈福才开始的。
事出蹊跷,禄丰特意去查了这个净元,这一查,吓了一跳。
这净元出家剃度为僧前是苗疆的巫师,又是苗疆少有的男巫师,但因其的巫蛊之术阴毒无比,遭到女巫的排挤,后因做错事被苗王逐除了苗疆,这才辗转剃度出家的。
此次突然奉命进宫也蹊跷,按理说要进宫祈福也应由皇家寺庙的法华寺的大师,怎么也轮不到小寺小庙里的净元。
净元自打入宫后,常常被皇上秘密召去,有几次他跟踪净元,这才发现原来那些失踪的孩子都跟他有关。
而且还是皇上允许的,事关重大,禄丰不敢轻举妄动,于是暗中观察他们的举动。
也就是留心的观察,让他发现了一个惊天的秘密……
净元怂恿皇上抓来这些童女,是为了用她们的血为皇上饲养长生蛊。
自古以来,那个君王不想要长生不老,永世坐拥万里江山,享尽世间荣华?
自然,栊笙也不落俗套,他也想长生不老,只是,他用的方法太过于阴毒残忍。
净元会蹂躏那些童女,等到只剩下一口气的时候放血养蛊。不少可怜的孩子被他们蹂躏至死,留下来的只有那一池殷红的血,和血池里嗜血如命的长生蛊。
禄丰原本是想把这件事情烂在肚子里的,可是,他还是被皇上发现了,皇上扣下了他的妻子,作为威胁压制他的筹码,为了妻子,禄丰忍了。
后来因为这件事闹得一发不可收拾,长安城里闹鬼了,很多百姓笃定说看到的是那些孩子的鬼魂,她们回来复仇了。
一时间,长安沦为了一座死城,不知道是谁多嘴了一句,是净元和尚来了长安才成这样的,于是老百姓们联合起来驱逐净元。
有一日,净元和他的长生蛊一起消失了,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一开始禄丰还以为净元是因为老百姓的驱逐所以离开了,可后来皇帝突然微服来偏远的宝州地平少数民族匪乱,在这里发现了净元的秘密养蛊地,他才明白过来,他们只是转移了地点,以血养蛊仍在继续。
甚至连他的妻子和女儿都沦为了养蛊的牺牲品。
这次回来,说什么他也不能让他的女儿变成那些变态蛊的食物,他,不惜拼尽一切……